和新單位人事約見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半,現在還要出去吃飯、出門探路,時間已然十分緊迫。
趕緊收起滿腦子的混亂思緒快步沖回房間,丟下合同、拿起書包動作一氣呵成,秦遠轉身帶上房門,帶著一肚子的惶恐不安和前途未蔔便一路飛奔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注1:罵人的話,貶義。
注2:外地人。
房東形象只是杜撰,不代表全部上海人,請勿對號入座以及地圖炮,大家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上海小姑娘老靈了。
隨便在路邊攤買了個盒飯就草草解決了早中飯問題,還不太熟悉上海地形的秦遠,卻是很快就找到了新單位所在的寫字樓。
在前臺登記後,不一會兒就有人事部的同事下來接秦遠上樓,核對確認了身份證件和相關材料後又讓秦遠稍等片刻。
之前都是透過電話面試沒有見過真人,現在也讓他今後的直屬領導過來見個面、彼此稍微熟悉一下。
獨自一人等在會客室裡的秦遠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忍不住就朝四周圍東張西望了起來。
說起來,秦遠新入職的這家網路公司只能算是中等規模,樓層位置剛好也卡在幾十層高樓不上不下的當中間。
此時眼前的落地玻璃窗上蒙著一層灰撲撲的迷濛霧氣,也不知是玻璃上黏著的汙跡還是空氣中彌漫的骯髒霧霾。雖然有些遮擋視線,站在窗邊放眼望去,倒也能俯瞰到黃浦江上的半壁風光。
就在秦遠對著江上川流不息的過往船隻愣愣出神之時,那派頭十足的部門經理這才在人事的指引下姍姍來遲。
剛進會客室便揚起一臉的笑容,很是熱情地伸手拍了拍秦遠的肩膀,又對著他中氣十足地大聲勉勵誇贊了幾句,怎麼看都是副要降大任與斯人的器重模樣。
可男人心也似海底針,這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大叔和秦遠簡單寒暄了幾句後畫風突然跳轉,甩甩手就把他指給了玻璃牆外正忙碌的一個小姑娘,說是跟著她先熟悉熟悉業務,過度一段時間後再分配具體工作。
吩咐完後又稱自己還有會議要參加,也沒多交代幾句就匆匆忙忙地閃人消失。
於是這上班的第一天,沒有分配到任何任務的秦遠基本都是在打醬油的狀態中度過的。
好在那經理指定的新同事還算靠譜,無論秦遠有什麼疑問都回答的很是詳盡,讓他一下子就心生好感。
負責帶秦遠的那小姑娘名叫做何思思,是個土生土長的上海本地姑娘。
這小丫頭笑起來嘴邊有個小小的梨渦、長相很是甜美,穿著打扮也是嬌小可人型的軟妹子風格,簡直就是為秦遠量身定做的最佳理想型。
剛開始秦遠還以為她只是個工作沒多久的應屆畢業生,後來無意間聊起年齡來時,才得知這妹子居然只比自己小了一歲而已。
知道真相後的秦遠也是頗為震驚難以置信,畢竟從他的直男審美看來,這何思思頂多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模樣。
驚嘆之餘又再次確認了自己先前的想法,這南方的妹子臨江靠海的,確實要比一般的北方姑娘要水嫩顯小的多。
這何思思不僅長相可愛,性格也很軟萌。秦遠和她一來一回閑談間,一整天下來倒也沒覺得時間過的很慢。
等到晚上下班時候,已是霓虹閃爍、華燈初上的傍晚時分。
偌大的辦公樓瞬時就人去樓空,烏壓壓的人流如潮水般,定時定點就一齊湧向這城市裡各個地鐵公交的繁忙站口。
和唯一認識的新同事告別後,秦遠倒是不慌不忙慢騰騰地收拾著東西,心想著既然晚高峰如此擁堵,索性在外面吃完晚飯再回去也不遲。
揹著書包在熱鬧喧嘩的淮海路上穿梭而過,迎面而來的盡是衣著光鮮、妝容靚麗的都市潮人。
孤單單一人遊蕩在個陌生城市的街頭巷尾,秦遠卻莫名就湧起了無盡的親切熟悉之感。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就曾經無數次路過這一條條耳熟能詳的馬路,即便不看地圖只憑感覺,基本也都能摸對大致的路線。
這種近乎詭異的似曾相識之感異常強烈且無比的真實,但秦遠又十分的確定,自己的的確確是第一次來到上海,只能強壓下各種異感、轉而打量起四周圍這大上海的繁華夜景。
無意間路過鬧市區的一處著名商圈,街道兩旁林立著各式高大上的名牌店鋪。
除了店門上金光閃閃、逼格萬丈的耀目燈光裝飾,無一不在外牆的大屏上無限輪回地播放著自家新款發布的走秀片段。
閃動跳躍的電子光屏上,稜角分明的走秀模特們皆是面容冷峻地揚起高傲的脖頸,一個個頂著當季最時尚的霓裳華服,姿態妖嬈地邁著長腿在t臺上輪番上陣,清一色卻都是營養不良般骨瘦如柴的麻桿身材。
明滅不斷的光影照射在形色匆匆的行人臉上,映襯著夜空中同樣璀璨的的霓虹燈光,都在不遺餘力地渲染著一種繁華都市所特有的,光怪陸離卻讓人慾罷不能的不真實之感。
而一身正經裝束的秦遠此時正順著湧動的人流緩步流連,絲毫也感受不到一點格格不入的異樣感覺,也許這便是上海這座城市最為吸引人的魅力所在,既是海納百川,又得適者生存。
隨便尋了處地方混了個酒足飯飽,本就是孤身一人的秦遠也沒什麼時間概念,四處走走看看,等回到元飛路時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鐘了。
下了公交後才發覺整條街道上竟空無一人,明明也是在城市最中心的地段,可自己租住的那棟小樓卻好似自帶絕緣體一般,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都是無比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