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而笑,林母又忍不住道:“往後家裡有楊枝,還有如海和你一個林字,倒真是天緣湊巧的一家人啦!會越來越好的!”
“上天垂憐!”林父也不得不贊道,這的確是上天才安排的出來的緣分。
林母又有些憂心的說:“咱們因為子嗣的事情,和族裡並不不太親近,沒有正經事的時候走動都很少。這回又貿然將名下唯一的女兒,也給劃去了,他們可能贊同?”
“你盡管放寬了心吧!咱們又不是無名之師,如海的背景放在那裡,能重新牽上線,咱們又卻是是養女。只怕都是恨不得這種好事是他們自己家裡才是!”族裡的情況林父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雖然面上也都還有幾分傲氣,不肯去攀附原來林如海這種遠方親戚,但是不代表要將送上門來的這麼好的資源拒之門外的。
林母想象的確是,也就點了頭放下心來。
不過林海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三步並作兩步熟門熟路的尋到了朝思暮想又更令他心動的身影。
“清綺!”
林枝原本就習慣了晚上這餐都是粗茶淡飯,今日算是偶爾例外,也只是又添了一個湯一個時蔬。想著林父也算難得要喝酒,就打算再炸一個花生米算下酒菜了。
此時聽得熟悉的呼喚,暗道一聲終於來了。其實他就算不能接受自己的不善良害人性命又如何呢,世事無常未來的方向誰也無法確認,但她知道自己不後悔曾經也問心無愧就罷了。
林海一路小跑已經是氣喘籲籲,終於來到了跟前卻已經說出話來。他只能先盯著眼前人目不轉睛,蒼白的面容不自覺浮現了一抹紅暈,廚房昏暗的油燈也越發襯得他雙眸發亮、熠熠生輝。
良久才朗聲堅定道:“是我不好,害苦了你!”
“誰要聽你說這個!”說著林枝白了他一眼,又擰了他胳膊一把,別以為她忘記了他死前都後悔跟她定親的事了。
林海捉住了她的手,牽在手中不肯放開,他此刻的心中有一碗蜜糖。別說她只是做做樣子,就是真打他罵他他也是甜甜的,笑著接道:“我都知曉了!可惜小生無以為報,只能此生來世都但憑驅使了!”
抽了兩下沒有抽回,林枝只能任他了,嘴上卻不肯輕饒他道:“哪來的登徒子!你這幾年沒去投胎轉世,不知卻是去哪裡學了一嘴的油腔滑調!”
“我自然是真心實意由衷而發的!”說著將手牽到胸口,道:“清綺,此生得幸能再見你,又得知了你的心意,我已是百死而無憾也!”
“你胡亂說什麼昏話!蒼天有靈,賜你再生!你不思感恩、不念著珍惜,在這胡言亂語、真是……”
林海自知失言,又見林枝是當真生氣,忙一疊聲的道歉。他也心知自己是終於確定她心意後有些興奮,口不擇言了,也怕又真被哪位過路神仙當了真,收回了幸運的重生。
安慰寬解了好半天,終於把這事揭過了,他才想起另一樁心事才期期艾艾道:“你會不會嫌棄這林如海有些老?”
林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表演,道:“你現在不就是林如海?怎麼?我嫌棄你還能給我再換一個了?”看他理直氣壯的還要撒嬌,知道他眼下是早把還有個便宜女兒的事情拋之腦後啦。
心中說哪裡還顧上嫌棄這個,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麼!要知道接下來林如海的殼子帶來的各種使用麻煩還多著吶!
若不是林如海在紅樓夢裡篇幅著實有限,她也有心對他坦白她的奇遇,只是那三言兩語對他幫助不大不說恐怕還會憑添壓力與擔憂。
她現在也只能寄望人都變了,書中沒提過的事態發展人際變故哪能還按原來的軌跡發展?至少原著的林如海是絕對‘再無續室之意’的,他們能做到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視情況而定了。
而此時紅樓夢的女主年方六歲,恰巧留給他們的時間也還有七八載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