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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世蘊一句隨口話,卻叫方亦安心頭如擱了千斤石,將他重重向下墜。
朱世蘊非常和氣地問:“封官進爵可是件好事,怎地你再三推脫呢?”
方亦安站起來又要拘禮,被朱世蘊抬手製止,只得坐著,挺直身背答道:“並非推脫。而是我家無德無能,尚不能報太.子殿下提攜大恩,又怎敢再受恩惠?”
話一出口,方亦安便後悔了:完了,說錯話了。
果然,朱世蘊點頭道:“這個無妨,只要你們繼續為我做事,受我恩賜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方亦安滿頭虛汗,終是坐立不住,站起來答道:“方家實在擔當不起。如今父親病了,臣尚年幼,族中已無可為太.子殿下效力之人,還望太.子殿下……”
朱世蘊面上笑容變得有些意味不明瞭:“方亦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精光的眼睛直盯著方亦安,似一把穿透人心的刀,只一眼,方亦安便知道,他早已猜到自己另有心機了。
方亦安跪了下來,這回真是太天真了,不但沒有擺脫太.子的威脅,還狠狠砸了自己的腳。方亦安真想當場抽死自己,怎麼就想了個這麼笨的法子!
“臣……”
“臣方文衍見過太.子殿下!”
方亦安愕然回頭,只見身後,他的父親正強撐著病體,在門外叩頭。
“爹!”
朱世蘊笑而不語,示意方文衍進來。
方文衍被他兒子氣得大病一場,整個人都老了許多,如今又來為兒子救場,方亦安心中苦澀,更加悔不當初。
朱世蘊問候道:“你既病了,就該在家好好休養。我這裡有你兒子作陪,你不必多心。”
方文衍一撩衣擺,跪下了:“太.子殿下,犬子年幼,做下錯事,都是老臣管教無方的錯。請太.子殿下責罰。”
方文衍既來了,朱世蘊自然是滿意的。那股在方亦安看起來陰森森的笑容總算不那麼嚇人了:“坐吧。”
方文衍瞪了兒子一眼,意思是叫他不要再開口說話。方亦安也很有自知之明,難得地非常聽話。
方文衍擦了擦頭上的汗,強行解釋道:“太.子殿下,為這事,我必須得來向您請罪。”
朱世蘊笑:“哦?你方家何罪之有?”
方文衍又跪下道:“殿下,那天的火,實在是臣家裡下人無能,一時走了水。臣雖盡力去搶救那花瓶,還是晚了一步。”
方亦安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嘛,他爹去救了火,他怎麼不知道?
朱世蘊似是累了,歪到在榻上聽他們說話。方文衍便撩開自己的衣袖,登時嚇得方亦安慘叫一聲:“爹!”
只見方文衍右胳膊上,從手腕到上臂,纏滿了紗布,紗布中還在滲著血!
朱世蘊剛歪倒的身子又坐了起來,方亦安撲上去:“爹!你這是!”
方文衍低著頭喘氣,瞅了他一眼。方亦安明白了,馬上真哭假演戲道:“爹!你不是說傷得沒這麼嚴重嗎!怎的惡化成了這樣?”
朱世蘊道:“快快!召大夫來!方卿,你辛苦了!原只是個花瓶,沒了便沒了,這是何苦!”說罷還拿袖子抹了抹眼睛。
方文衍這一出苦肉計,教朱世蘊暫時打消了疑心,不但沒有繼續逼問怪罪方亦安,還重重賞了方家。
朱世蘊親自攙起謝恩的方文衍:“方卿,以後可不要再做這種糊塗事了。你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就太可惜了!”
方亦安聽到這話,強忍住沒有哆嗦,摻著父親向朱世蘊賠罪:“太.子殿下放心,我定全力協助父親,再也不會自作主張了。”
不管朱世蘊有沒有信了方亦安的話,反正他眼下是不會再繼續追究此事了。方文衍暫時放下心來,年近四十的他經過此番折騰,已是站立不穩。滿頭浮汗面色蒼白,垂著那隻被燒傷的胳膊,連嘴唇都在哆嗦。
朱世蘊親自派人送了他二人回府。方亦安一路上強忍著不敢多說話,等進了自家大門,在院子裡便給他爹跪下嚎叫道:“爹!孩兒對不起您!”
方亦安抱著他爹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方文衍本想狠狠揍他一頓,現在又不忍心了,將他拉起來道:“起來!成什麼樣子!你放火時候的氣勢呢!”
什麼?!爹居然知道他是故意縱火了!那小寶兒她……作為共犯,是不是也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