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無有長輩,族裡盡是豺狼,堂堂縣爵之家,竟被廟中神婆選為祭品,怎一個慘字了得?”
“你我年幼,待在這裡還可活命,縱然逃出,又能去往何處?有家也難回,何況咱們都被當成死人了,族裡那些人定是早已瓜分了家中地産,回去了也難逃殺身之禍。”
丁當又是慚愧,又是憤怒,恨族中長輩無恥陷害,恨自己無力,恨這吃人的鬼神,更加慚愧的是自己居然一直讓姐姐替自己考慮這麼多。
“姐姐,是我的錯,我都不知道你做了這麼多········”
丁玉辰淚流滿面,伸出手緩緩撫摸著弟弟的頭。
“長姐如母,誰叫你是我的親弟弟呢?我都不護著你,還有誰能護著你?”
“姐姐·········”
丁當哽咽著,上前抱住姐姐無聲地痛哭。
丁玉辰只是輕輕拍著弟弟的背。
“弟弟你生來不凡,爹爹在世時曾說過,當初懷著你時,娘親夢見紅日入懷,出生時更是馨香慢室,屋前屋後的雪都化開了,說你定然是降世的聖賢,註定要出將入相、名留青史呢!”
“他還說,咱們丁家祖上是開國的十八名臣,淮海公,傳到你身上還有個縣子的爵位,不定將來還能重現祖上榮光。”
“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她只比弟弟大三個月而已,就必須要承擔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強撐著為弟弟遮擋風雨。
在這陌生的水底宮中,到處都是陌生的水族,誰能知道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又吃了多少苦頭。
“弟弟,你要記得,回去之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咱家父母死得蹊蹺。爹爹是有爵位在身的人,暴斃身亡本該驚動大理寺,按大遼律例,要府、縣之中專人徹查此事,但出事之後,卻是半個人影都沒見著,其中必有大隱情。”
“所以你不能以丁家人的身份出現,更不能輕易牽涉此事,隱姓埋名才是上策。”
丁玉辰想到就要與弟弟從此分離,禁不住悲從中來,缺必須強打精神,將各種事情交代清楚。
她出來一次不容易,隨著鬼宴的臨近,對她的監視也是越發嚴密了。
這次也是偷空跑出來的,時間上很緊張,由不得她慢慢敘話。
“弟弟,你要牢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丁玉辰抓住弟弟的手,看著他鄭重地點頭。
“無論是爹孃的死因,還是忘恩負義的族人,又或者是這附近的鬼神,當初逼迫我二人充當祭品的神婆········都不是好對付的!”
“你一定要慎重再慎重!若不成大器,絕不興複仇之念!”
“答應我!”
丁當已經是哭成了淚人,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好,我答應姐姐,若不成大器,絕不起複仇之念!”
丁玉辰看得出弟弟是真的記在了心裡,如釋重負。
“這就好,這就好,等弟弟你將來位列朝堂,權傾天下,才算的上成就大器,想怎麼做不成呢!”
“等我權傾天下,必一一清算,叫他們,血債血償!”
少年帶著哭腔,發下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