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雖說我周家打算慢慢退出鹽市,可也不能憑白讓人欺到門前的道理。”
周桂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帶鞘的剔骨刀,握著木柄,就遞給兒子。
“去吧,你不是說要打折一條腿,廢掉左手。”
“也不用那麼麻煩,挑斷手筋腳筋,只當是給個教訓。”
周桂年幼時跟著家中長輩一起闖蕩,四歲時就敢拿著刀子和人玩命,手底下光親手殺掉的就有幾百條人命。
後來他得訪名師,讀書明理,養就了一身正氣,又自前人著作裡悟出了一套微言大義,才慢慢收斂了起來。
也是明白了以往不妥之處,這些年才漸漸淡去這些染血的生意,紮根武安府,要給子孫後代謀取個前程。
周迅接過刀,抽出一覽,寒光逼人,透出森然冷氣。
“這是我闖龍宮遺址時順手撿來的小刀,你喜歡就送你玩。”
應了一聲,周迅走過去,提出那兩人,幹脆利落地,呲呲幾下,就挑斷了手筋腳筋。
刀刃上放出寒氣,那兩人都沒察覺到,被劃開的傷口就被寒氣封住了,刀面光潔如新,一絲血跡也無。
滿意地將小刀收好,周迅見這一地哀嚎呻吟的傷員,躺著不像話,又是惡狠狠地呵斥著。
“還不快起來!不過是點外傷,過幾天敷上藥就好了,裝什麼死!”
“再不起來,是不是也想挑斷手筋腳筋?嗯?”
在周迅的眼神逼視下,這幫閑漢散人,才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鐵荊棘不過是種常見暗器,周迅沒選有鐵鏽的,也沒抹上毒藥,就是純粹的皮外傷,根本不算什麼。
這會兒就已經有人在互相幫忙拔下了,個個痛的齜牙咧嘴,鬼哭狼嚎。
周迅眉頭一橫,又是一聲冷哼,頓時就安靜了。
咬著自己的胳膊,互相拔出暗器,帶著血絲的鐵荊棘刺,都被扯斷,丟在地上。
等了會兒,這幫人都受夠了苦頭,痛的眼淚汪汪,再也不敢紮刺,都老老實實地站著,聽候發落。
周迅隨意點出五個人,不耐煩地揮手。
“你們五個,抬上他倆,送走!”
被點到的五個閑漢苦著臉,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送,送到哪兒?”
“還能去哪?哪來的去哪兒!縣裡頭王家不認得路了?”
“完事了趕緊回來,不然這幾天白幹,不發工錢!”
五人剛想走,周迅又是喊著。
“回來!”
那五人驚得腿肚子都在發顫,上下牙齒都在打架,就怕惹惱了這小煞星,死前還要被好一陣磋磨。
哪知道周迅根本沒在意他們,只是又指著那具死屍。
“你們忘了他了,也給一併送到王家去!”
“順便給我帶句話,就說,下不為例!”
五個閑漢不敢多說,將人搬上拖車,就給運走了,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這周家外邊兒名聲那麼好,誰知道背地裡這麼兇殘,一條人命說殺就殺,還是當面殺。
簡直目無王法,簡直······不像好人!
心裡發狠,也是有著怨氣,這五人對折王家兩人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專挑那道路崎嶇坎坷不平之處走。
板車不過是木輪子,外面包著層皮,哪裡經得起顛簸。
那兩人跟一具死屍躺在一起,身上又有傷,顛簸之間,那鐵荊棘刺到肉裡,越發難捱,禁不住求爺爺告奶奶。
“你們兩個王家奴,坑害了你家爺爺們,還想著爺爺們給你拔刺?好生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