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迅也被如法炮製,搜查了一番,發髻都被粗暴地打散,檢視是否有紙條藏匿,又被翻來覆去檢查外衣,畢竟往年有的考生用針線繡著字跡。
好一會兒,才放過了周迅,這時已經很狼狽。
周迅整理了一下儀容,才尋著座位號,找到自己的小隔間。
很好的位置,距離茅廁較遠,又遠離夥房,不至於被異味影響到。
隔間很小,只容得下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三面是牆,一面對著中間走廊,上面加著一層木板遮擋風雨。
周迅裡裡外外檢查了這考試隔間,沒有發現問題。
他坐下等著開考,從這邊看,能見到對面那考生。
這貢院的隔間都是這般,一個個緊挨著,對面都能看見,要是目力好,不難看見對面的考生試卷。
又等了一會兒,有差役送來筆墨紙硯,這府試時都是由考場準備文房四寶,為的就是防止作弊。
周迅知道一些趣聞。
曾有考生挖空心思,做出空心毛筆,藏下文章;也有在硯臺上下功夫,巴掌大的硯臺竟然雕刻了整整幾萬字;當然研墨的墨條更不消多說……
總之是各顯神通,到後來考場幹脆不讓考試帶東西進來了。
吃食都不讓帶,省的你一邊啃著餅,一邊找字,又來個噎死的。
“吃食,清水,似乎有人要在這裡動手腳?”
周迅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預兆。
“這夥房供應的是全部考生的午餐,直接在夥房動手難免誤傷其餘考生,動靜太大。”
“無非是買通一二送食的差役,專門給我的那份加料,都是用爛了的詭計。”
“府試不過考一場,傍晚就收卷,便是不吃不喝也就幾個時辰,倒要看你們玩出什麼花樣!”
打定主意,周迅決定不碰考場提供的飲食,反正對於他而言,幾天不飲不食也只是等閑事。
“邦邦邦——”
敲擊聲傳來。
“貢院落鎖了!”
自此時開始,任何人不得進出貢院,考官也是如此,貢院外有一隊人馬,披甲帶劍,維持秩序。
接著,遠遠地,就聽到尖嗓子聲。
“請考神——”
這是宦官的聲音,宦官有監督之責。
貢院一處,神像之前五個考官,並一個宦官,領著一幫雜役,躬身拜下。
神像放出一層白光,向整個貢院蔓延過去,不多時,就籠罩了整個貢院內外。
“考神,不想還有這種神職。”
“僅僅侷限於考場之內,作用無非就是檢查科場舞弊,先前縣試時似乎沒見過。是因為縣試應考人數太多,所以不值得?”
“這神力量微薄,可是在考場範圍內職權最大。以道術作弊,輕易就能察覺。”
“就是不知這考神,是不是每個府都有,還是隻有一個考神?”
這邊拜過考神,主考官就笑著問道。
“劉公公,可以開捲了!”
那宦官捏著蘭花指,矯揉造作地嬉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