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他低聲回。
這幾天戴安娜急壞了,平時見她都是冷靜果敢的一面,常常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在片場裡穿梭,有條不紊地處理事情。
聽說,她以前是宮尚集團的秘書,有那麼點風範。
宮小白出事後,她就蹲在警察局不動,一直到等來宮邪,她才回到酒店跟他們彙合。要不是劇組裡幾個人勸她,她連飯都吃不下去。
孔睿鋒瞥見她又哭又笑地開始收拾東西,揮揮手,讓大家都散了。
——
一覺醒來,宮小白躺在自己的房間裡。
床松軟得像雲朵,側邊的落地窗開了一道縫隙,有風吹進來,窗簾下面的穗子蕩來蕩去,蕩出波浪線,讓人想到波瀾起伏的海面,宮小白蹙了蹙眉。
“醒了?”
估摸著她會這個時候醒,宮邪從樓下上來。
現在是傍晚,天邊有粉色的彩霞,仿若初戀少女羞紅的面頰。
她張了張嘴,嗓子啞,有點說不出話。
他察覺了,遞了半杯溫水給她,沒讓她動手,杯口湊近她唇邊。她就著姿勢喝完了,嗓子舒服了很多。
“抱。”關起來的那幾天,她最想的就是他,想念他的懷抱,他的聲音,他暗戳戳生悶氣的樣子她也喜歡看。
女孩張開手臂,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挑著,宮邪那顆好不容易平複的心又揪了起來,俯下身子抱住她,緊緊地。
“宮邪。”宮小白輕輕地喚了聲,剛醒來,聲音軟糯,帶著尾音。
“恩。”
“宮邪。”她沒喊夠。
“恩。”
“宮邪宮邪宮邪宮邪……”一連串喊了好幾遍。
他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應著,她沒說明喊他名字的原因,他卻知道,她是將過去那幾天都補上。
宮小白下巴蹭著他頸窩,奶聲奶氣,“我想吃飯。”
“想吃什麼?”宮邪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他們不在的這幾天,帝京下了場秋雨,氣溫驟降。
宮小白乖乖把手伸進袖子裡,開始了說相聲似的報菜名,比她剛解救出來時報的菜名還要多。
宮邪淡淡看著她,一一駁回,“我問過醫生了,你餓了太久,不能暴飲暴食,只能喝粥。”
他特意打電話詢問了司羽,司羽正在做醫學實驗,當場氣得想跳腳,對著話筒大聲嚷嚷自己是醫生,不是營養顧問。
宮小白鼻頭一皺,叉腰抗議,“別欺負我現在沒力氣,你明明答應過我,等回到家,我想吃什麼都可以。”
她那會兒雖然腦子不算清醒,但耳朵好使,他說過的話,一字一句都記得。
“還想不想生孩子了?”宮邪摸摸她癟下去的柔軟小腹,聲音低柔,“備孕期間飲食習慣很重要。”
宮小白:“……好叭。”垂頭喪氣。
宮邪這才滿意,拍拍她頭頂,將人抱著下樓,一邊走一邊安慰,“為了不勾起你的饞蟲,晚上我也喝粥。”
如果讓她喝白粥,他吃豐盛的晚餐,估計她能摔碗不幹。
宮小白嘆口氣,心裡平衡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