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昭然轉身欲走,病房中那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男人終於提高了他的存在感,“魯導是吧,我們談談。”
我們談談……
輕飄飄的幾個字,奇異地,有一種與敵軍將領談判的氣勢。
“宮邪。”宮小白緊張兮兮地喚了一聲。
她接下來還要在劇組拍戲呢,他要是得罪了導演,她還怎麼在劇組待下去。雖然表面上不會有什麼,人家肯定會對她心懷芥蒂。
宮邪扭頭看她一眼,眼神古怪,“看你的書。”
魯昭然不用動腦子思考,也知道宮爺要與自己談什麼,心虛得直冒汗。
兩人當然不會在病房裡談話,他們出去了,宮邪順手關了門,隔絕了宮小白有可能的偷聽。
宮小白躺屍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腦補了無數個可能發生的結局,都是以魯導的失敗告終。
她拿起床上的書蓋在臉上,一分一秒地計算著時間。
大概有七八分鐘,門推開,宮邪回來了。
宮小白一把拿下臉上的書,坐起來,“你跟魯導說什麼了?”
宮邪走過去坐在床上,看著她的眼神跟出門前一幕一眼的古怪。
她在等他的回答,唇上突然一熱,是他吻住了她的唇,狂風驟雨一般,闖進了牙關。宮小白大睜著眼睛,壓根沒反應過來。
她腿受傷,光靠臀部力量支撐著坐姿,奈何他不斷往下壓,她一個不穩就倒在了床上,幸好他非常有良心地把手墊在她腦後。
唇舌糾纏,她先開始還覺得他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吻她了?到最後,她完全不能思考,癱軟在他懷裡。
一吻畢,他半閉著眼睛,打量她的神色,“再說錯話就不是這點懲罰。”
宮小白抿了抿紅唇,發現嘴唇被他親腫了,稍微抿一下就有點難受。
不是,她說錯什麼話了?
她眼神茫然地看著他,剛經歷過一場熱吻,她的眼睛濕漉漉的,恁的惹人憐愛。
宮邪卻不給她解答,抓起書蓋在她臉上。眼前突然一黑,宮小白長長的睫毛掃在書面上,聽見他說,“不明白就好好想想。”
她以為他會對導演做什麼?
既然她想繼續留在劇組拍戲,他自然不可能做對她不利的事。他只是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特意交代導演幾句。
她倒是會胡思亂想。
——
一個多星期後,醫生過來給宮小白檢視傷口,告訴她可以拆線了。
起身準備拆線工具時,醫生還疑惑地喃了句,“你的體質真好,才半個多月就能恢複得這麼好。”
宮小白笑笑,不說話。
要不是怕引起懷疑,她分分鐘活蹦亂跳給你們看。
然而她還是動用了鳳皇這個秘密武器,讓他幫她恢複快一點,但不要痊癒,讓人看不出破綻那樣就好。
拆線的時候,宮邪就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