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來,修長的手指沾了水珠,抽出兩張紙巾擦拭。從衛生間出來那刻起,他的視線始終不離她。
“當然不是。”宮小白立刻否認,態度很強烈。
她怎麼可能不希望他留下來陪她,他在說什麼瞎話!
“我擔心公司的事,你在這裡,公司那邊怎麼辦?”他把助理也帶過來了。
“哦,那就沒必要擔心了。”
宮邪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被丟在一邊的電腦,低頭回複越洋郵件。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來,回了訊息,再把它丟在沙發上。
儼然是一副工作中的狀態。
宮小白不再出聲打擾,拿起床頭櫃上昨天沒看完的醫書。
宮邪雙手在鍵盤上飛舞,寂靜的病房裡響起“嗒嗒嗒”的聲音。兩人各忙各的,互不幹擾,卻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就在身邊,美好得像幅畫。
這樣的寂靜美好維持了半個小時,敲門聲響起來。
宮小白從書中抬起頭,“進。”
門沒反鎖,外面的人轉動門把就能推開。
來人是導演魯昭然,抱著鮮花和水果。宮小白愕然,下意識就要起身,被宮邪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魯昭然看見宮邪就愣住了。
他表情極度的尷尬,嘴唇抖動了幾下,“原來是宮爺來了。”
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對於提議讓自家老婆跳崖的人,宮邪沒好感,面無表情地恩了一聲。
看出宮邪不悅,宮小白幹笑了兩聲,“導演,坐吧,上午沒戲嗎,怎麼有空過來?”
住院這些天,魯昭然只來看過一次。
她能理解,主演之一出了事故,他一面要頂著壓力繼續拍戲,一面要調整事先計劃好的拍攝安排,恐怕忙瘋了。
魯昭然把鮮花和水果放桌上,笑笑說,“上午的戲簡單,由副導監督著,我過會兒就去。”頓了頓,問,“你的身體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傷口癒合得很好,再過幾天就能拆線了。”宮小白說,“不好意思,拖劇組後退了。”
魯昭然搖搖頭,搓了搓手,“這個不用擔心,我都有安排,你呀,先養好身體再說。”
他來就是想看看她的身體修養的怎麼樣了,順便讓她放寬心,別擔心劇組的事。他知道宮小白是認真負責的人,如果不是他這個導演親自來說,其他人代為傳達的話肯定對她起不了作用。
沒曾想在這裡撞見了宮邪。
早在宮小白受傷那天,他就猜到宮邪會來,連後果都想好了。
最壞的無非是阻止宮小白繼續拍完剩下的戲份,那樣的話,對劇組的損失太嚴重了。前面在影視城的戲份全部拍完,缺了宮小白,這部電影算是完了。就算不計損失,找其他人替補,也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拍到現在,一看到劇本中楚國小七的部分,他的腦海中就自動浮現宮小白的形象,鮮活、飽滿,無可替代。
魯昭然又叮囑了幾句話,話題繞來繞去無非是讓宮小白注意修養,直到把傷養好,大家會等著她。
說完了道別的話,他笑笑,“那我就先走了,劇組那邊離不開我。”
“您忙吧。”宮小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