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不喜歡聽,我還是要說,上官婧出事我很抱歉,這件事是意外,我那晚也死過一回,你真正該恨的人,應該是那群幕後動手的人。”
宮小白一步步後退,站在門邊。
手握在金屬門把上,她望著白礫黑漆漆的眼睛。
他動了動顏色淺淡的唇,沒有說話。
宮小白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他,想了一會兒,她淡聲道,“你想報複我和宮邪,為什麼要叫我過來,說這些給我聽。”
心裡有了猜測。在她來之前,他就打算放棄報仇了吧。心裡憋著一股氣,不甘心,想要有人陪他自責難過,才選擇把這件事告訴她。
幼稚又執拗的心理。
宮小白相信自己看人不會錯。
白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心想:她怎麼還不走。
他煩躁地擼了一把汗濕的頭發,彎身從茶幾下的小抽屜裡拿出盒煙,抽出一根,點燃了,性感地銜在嘴角。
不過片刻,他就從那個陰鬱少年變成了個小痞子。
藝人要顧著公眾形象,不會在公開場合抽煙。宮小白沒見過他抽煙,以為他不會。
“感冒就別抽了吧。”他不回答,宮小白懶得多問,叮囑了一句便打算離開。
按下門把,轉了小半圈,拉開了門。
身材頎長的男人站在門外,手抬起,是一個準備敲門的姿勢。
宮小白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出現在門外的男人,眼睛圓睜,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直到外面炎熱的空氣拂在面上。
“宮……宮邪?”
他有超能力啊,她才來不久,他就出現在這裡。
男人穿著一身規整的西裝,領帶一絲不茍,襯衫領口翻過來的摺痕都是平直的線條,正式得不像話。
宮小白確定他從公司趕過來的。
戴安娜!
一定是她的助理小姐彙報了她的行蹤。
宮小白定了定神,手還搭在門把上,外面的熱風把她的劉海吹地翻飛,她眯了眯眼,主動捏住他袖子,“你怎麼來了?”
“我跟你說過什麼?”他不答反問。
不管去哪裡,都要記得跟他彙報行程。宮小白在心裡默默地將這句話唸了一遍,無語地垂下腦袋。
她忘了……
宮邪目光觸及到她脖子上的紅痕,眼神沉了沉,手指摸上她的脖子。
宮小白縮了一下。
她的面板白,平時碰到磕到都會留下引子,何況被白礫用力掐過。
她的手覆蓋在他手背上,“我沒事的。”
宮邪抬眸,透過半開的門縫往裡面看,正好看見斜躺在沙發上慵懶神情的白礫。
白礫“嗤”了一聲,掐滅了煙,最後一口煙圈嗆在喉嚨,他劇烈地彎腰咳嗽起來,本來就難受的嗓子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