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送來了宮小白的包,以及兩份盒飯。
她先前不確定宮邪會留在片場吃飯,沒有提前在酒店訂餐,只能湊合著吃劇組的套餐了。她看了一下,劇組的夥食還不錯,葷素搭配,還配有養生米飯。比起宮總平時的餐點是差遠了,也不至於難以下嚥。
宮小白接了包就躲回衛生間。
“哦對了,還有這個。”戴安娜從口袋裡拿出一瓶鐵打損傷藥,“領餐的時候碰見礫男神了,他讓我把這個給太太。他說太太第一次吊威亞有可能受傷,把這個藥倒在手心搓熱了捂在受傷的地方會好很多。”
宮邪接過來,看了一眼標簽,臉上沒什麼表情。
戴安娜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不該解釋這麼多,應該說孫越給她的。
以她對宮總的瞭解,他一定會吃醋。
看白礫人前那個冷漠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個愛心泛濫的人,居然對太太這麼關照。
“宮總再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戴安娜笑了笑,趕緊撤離。
——
宮小白扶著腰從衛生間出來,宮邪坐在沙發上拆開一次性的筷子,兩根筷子交叉在一起磨了磨,剔掉劣質筷子上翹起的毛邊兒。
不知怎麼,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竟讓他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大概,她本身的氣質與精美的刀叉更搭。
“先吃飯,吃完飯再看看你的腿。”他遞了雙筷子過來,揭開她面前飯盒的蓋子。
“啊?”
“啊什麼啊。”宮邪掀起眼簾,催促,“吃飯。”
他怎麼知道她的腿受傷了。
“走路都拐成花兒了。”宮邪解答了她的疑惑。
宮小白低下頭,想到結束時她朝他走過去的畫面,可能沒有掩飾好。
她“哦”了聲,不再說話。
素炒西蘭花,番茄炒蛋,幹煸豆角,紅燒牛肉,正好都是她愛吃的菜,應該是戴安娜特意挑出來的。
宮邪的那一份和她的差不多,只有一個葷菜不一樣,他的是燒帶魚。
兩人面對面坐在小木桌旁安靜地吃著飯,宮小白狼吞虎嚥了幾口,才有力氣跟他講話,“你最近都不忙嗎?”
上次拍定妝照他就過來了,今天又過來了。
前一段時間她閑著沒事陪他一起去公司,見他每天都要處理很多大大小小的事務,就算不批閱檔案不開會,也要出去應酬。
“你太不讓人放心了。”
宮邪沒抬頭,邊吃邊說。
宮小白一口飯噎在喉嚨,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所以說,他是為了她特意騰出時間來看她?
對面的女孩愣住了,宮邪抬起頭凝視她的眼睛。他說這些不是想讓她愧疚,只有一個目的,“你要是乖一點,能照顧好自己,我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他就這一個目的。
宮小白終於還是噎住了,手扶著桌邊,吞嚥了好幾下。
宮邪無奈地看著她,繞到她那邊去給她拍背,“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吃個飯也能噎住。”能照顧好自己才怪。
戴安娜也是個不靠譜的。宮小白說到底是她的上司,她要是堅持做什麼事戴安娜也不敢不聽。
見她緩和了些,宮邪才起身去倒了杯水。
“我……”宮小白憋得臉紅紅的,沒好氣地道,“我噎住了好像是因為你吧。”
宮邪:“別說話了,專心吃飯,別一會兒又噎住了。”
宮小白:“……”
吃著吃著,她又想到他剛才的話,她就是嘴硬,其實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夾了塊牛肉送到他嘴邊,“喏,給你加餐。”
宮邪瞥了眼她筷子尖兒的牛肉,輕笑說,“一塊牛肉就想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