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錆的眼神怎麼能瞞得過宮邪。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予理會,連與他碰杯的意思都沒有。
擱在以前,霍錆早就氣得臉色鐵青,轉身就走,可這一次他居然笑著收回手,仰頭喝光了酒杯中剩下的香檳。
他仰頭的瞬間,眼神陰鷙。
笑面虎!
見他的樣子,宮小白就只能想到這三個字。
一道目光始終盯著自己,她看了過去,對上紅裙女人的眼睛。
這個女人很美,是一種冰冷的美,貼身的吊帶紅裙凸顯了她有料的身材,她一手端著香檳,另一隻手搭在霍錆的臂彎,半邊身子靠在他身上。
女人對著宮小白勾起唇角,紅唇似血,笑意很冷。
宮小白暗暗道了句莫名其妙。
“認識?”霍錆隨手又從香檳塔中端起一杯,垂下眼瞼看著懷裡的女人,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逡巡。
他起初覺得懷裡這個女人像一本書,誘人翻閱,不斷深入瞭解,想要讀懂她。
隨著相處的時間加長,他才驚覺,他之所以這樣認為,並不是這個女人的內心世界有多豐富多彩,而是她懷揣著太多的秘密。
那些他無法窺探的秘密讓他的好奇心一點點加深。
霍玫瑰收回目光,啜了口香檳,微微眯著眼,“不認識。”
“你盯著她看了很久。”霍錆眼神冷淡,隱隱有逼迫的意思,語氣卻算不上強硬,留有一定的餘地。
宮小白看出來了,短短兩年時間,霍錆變化很大。
他從一個不會掩藏的人變成了善於偽裝的人。
霍玫瑰笑了,在國外,比霍錆還難搞的人她都遇見過,又怎麼會被他的氣勢嚇到,“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光你們男人,身為女人的我看到這位小姐也覺得驚為天人呢。”
她說話時喜歡捏著調子,嗓音醇醇的,有種喝醉酒的感覺。
很是迷人。
霍錆看著宮小白,她臉上化了極淡的妝,掩藏不了純真自然的美,讓人不相信霍玫瑰的話都難。
司羽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站在兩撥人中間。
氣質清冷的他像一堵牆,隔開了劍拔弩張的暗勢,“宮爺,找你說點事。”
宮邪攬著宮小白遠離霍錆的視線,走到另一邊。
司羽說,“怎麼回事?”他一來就看氣氛不對勁,過去插了句話,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沒事,霍錆發病了。”
司羽:“……”他什麼時候這麼有幽默感了。
宮小白離開餐點區時隨手拿了一碟慕斯蛋糕,捏著銀質小勺子挖著吃,順便聽宮邪和司羽談話。
司羽戴著銀絲邊框的眼鏡,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一隻手端著酒杯輕輕搖晃,優雅中透著絲隨性。
“老爺子的身體怎麼樣了?”
“沒有大問題。”
“爺呢,打算什麼時候回軍營?”司羽輕笑,“我想你這一回來,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吧,等到過完年?”
“我沒說過嗎?暫時不走,至少兩年內都不會離開。”宮邪挑眉,把端著半天卻只喝了兩口的香檳放在一邊。
司羽驚訝得眉毛挑起老高,“不走了?!”
“你好像很意外。”宮邪語氣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