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個時候,酒吧裡響起了一陣驚呼聲,眾人的視線集中在從木梯上走下來的紅裙女人身上。
這家酒吧的內部是仿古的設計,吧臺和小圓桌,包括牆壁,都是深沉的褐色,給人以後厚重的木質感。
紅裙女人更像是仗劍天涯的女俠,英氣逼人。
黑色的一字帶細高跟踩在木製樓梯上,每走一步,都是“咚”一聲響。酒吧裡雜亂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臺上唱情歌的男歌手的嗓音,低低地縈繞在耳邊。
女人走到霍錆跟前,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旁邊的高腳凳上。
高開叉的紅裙子,一坐下來就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紅梅白雪的既視感。
女人手託著臉,長長的卷發滑到肩頭,她彎唇嫣然一笑,“聽說霍先生想要見我?”
霍錆晃著手中的酒杯,打量面前的女人。
五官最起眼的就是那雙桃花眼,他記得宮小白也有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不似眼前這個女人刻意化了眼妝之後的妖豔。
大紅唇,精巧的鎖骨,纖細的腰肢,纖長的白腿,無一不是美的,彷彿隨時隨地向異性發出單身訊號。
女人他見的多了,這類對他來說沒什麼新奇。
“呵,與其說我想見你,不如說你想見我吧。”霍錆把酒杯放下,輕蔑一笑,是一種拆穿了對方小把戲之後的愉悅。
女人沒有謊言拆穿後的尷尬難堪,反而越發熱烈的笑起來,“何以見得?我怎麼記得,是霍先生讓酒吧服務生叫我下來。”
“故意送來一杯雞尾酒,挑起我的好奇心,繼而讓服務生說調酒師不見人,加深我的好奇心。然後,遲遲不肯出來,待我興致打磨完,忍不住品嘗第二口時,你再出現。”霍錆說,“我說的對嗎?”
女人搖搖頭,有點無奈的樣子,“果然什麼都瞞不住霍先生,您都說對了。”
她把酒推到他面前,“這雞尾酒的味道怎麼樣?作為第一個品嘗它的人,霍先生能否點評一下,我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霍錆手指敲在木製桌面上,毫無聲響,“不錯。”
他說了跟之前一模一樣的兩個字,沒有表現出特別喜愛,也沒有提出建議。
女人笑著說,“那我就當作霍先生對它非常滿意了。”
霍錆突然問,“這杯酒叫什麼名字?”
“姐妹。”女人想到什麼,臉上的笑意多了絲不一樣的東西,“第一口是妹妹,清純中帶著剛烈,第二口是姐姐,始終熱烈似火。”
霍錆盯著高腳杯裡的酒,裡面只剩下一點點殘液,也就夠喝兩口。
姐妹?
這個名字挺有意思的。
女人歪著身子靠在小圓桌邊緣,柔軟的腰肢擰成了水蛇,“我還想問霍先生一個問題。”
“問。”
“霍先生是喜歡第一口,還是第二口?”女人笑盈盈地說,“或許我該問,霍先生是喜歡妹妹,還是姐姐。”
霍錆越發覺得這個女人說話有意思,像一本書,每次只給他看一頁,導致他對接下來的內容充滿期待,總想翻一頁,再翻一頁……
他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想剛才的感覺。
沒有開玩笑的成分,他直言道,“我個人喜歡第一口,口感更有層次感。第二口的感覺……始終熱烈如火,一般男人承受不住。”
女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嘴角仍是吊著,“霍先生可不是一般男人。”
“哈哈哈。”霍錆大笑出聲,手覆蓋在她搭在桌沿的手上,“你可太有意思了。今晚這一趟沒有白來。”
女人沒有拒絕,任由著他一下一下撫摸她的手背,類似調情。
“你叫什麼名字?”霍錆問。
“我沒有名字,不如霍先生給取一個?”紅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會勾人一般,讓人不忍拒絕。
霍錆的眉毛擰了一下,很快舒展開。
他調查的資料中,宮小白來歷不明,名字就是宮邪給取的。
見他在猶豫,美人眉頭輕蹙,“霍先生不願意嗎?”
“怎麼會?”霍錆收攏手掌,握住她的手,上下看了她一眼,她面板白皙,實在適合穿紅色,像熱烈綻放的玫瑰,“不如就叫玫瑰吧,不僅美豔,還帶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