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會兒不是在閉目休息麼,怎麼知道她看了資料,還知道她把資料都看完了。
他果然在裝睡。
瞭解宮小白實力的秦灃一臉瞭然,可,坐在對面的兩兄弟並不清楚,還在疑惑宮爺怎麼問一個小女孩的看法。
劉燕銘清楚宮小白的身份,表現得並不算吃驚,劉燕杉卻直接皺眉,“宮爺,我們現在是不是該……”
“爺自有打算,我們理解你們的心情,還請不要打擾我們。”秦灃出聲打斷,怕他說出不好聽的話,平白惹爺不開心。
被幾個人的目光盯著,宮小白有些不自在。
呼了一口氣,她從一堆資料中抽出自己在車上看到的那一份,“這裡面是所有嫌疑人的資料,幾乎每個人都是上次大換血的受害者,都有犯罪動機。其實細細看,有三個人完全可以刨除在外。”
幾十頁的資料,只有三頁被折起來了,是宮小白在看的過程中折起來的。
她把資料夾攤開在茶幾上,“就是這三個人,賀甫,張一瀝,祁展。”
先前對宮小白有質疑的劉燕杉忍不問,“為什麼他們三個沒有嫌疑?賀甫我知道,我弟弟的秘書,他手腳不幹淨,老早就被辭去了,不在此次的調動人員中。其餘兩個我就不清楚了。”
劉燕銘補充,“剩下兩個我都知道,都是這次犯了事被辭掉的,其中一個情節嚴重還坐了牢。”
“別打斷她。”宮邪冷冷出聲,然後看著宮小白,“繼續說。”
“賀甫,雖然被辭退了,但資料顯示,他後來自己開了個小公司,生意越來越紅火。家裡妻子賢惠,兒女成雙。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的人,沒理由幹出綁架的事。”宮小白掀到後面被折起來的一頁,“張一瀝,坐牢了,沒可能動手,難道他的親人會冒著犯罪的風險綁架?調查資料上說,他未婚,家裡就一個母親還有一個不滿八歲的私生子。可以排除掉他。”
頓了頓,她繼續往下翻,“第三個人,祁展,更不可能了,人家上個月出了車禍,做手術花了大筆的錢,自己又丟了工作,哪還有閑錢僱人綁架。”
秦灃靠在沙發背上,繃緊的面容露出笑意。
他終於知道爺為什麼問宮小白的看法了。
一般人遇上這種事都是找嫌疑人,她卻偏偏反著來,找沒有嫌疑的人。
除了宮邪和秦灃,其他兩個人都聽得雲裡霧裡。
劉夫人幫著傭人端來了茶,放在幾人面前,欲言又止,最後實在忍不住,開口央求,“拜託了,一定要救救我女兒,我們家就這一個孩子……”
想說的話還未說完,劉夫人已經泣不成聲。
“放心吧,肯定幫您找到。”宮小白安慰她。
劉燕銘還沉浸在剛才的案情分析中,不解地問,“可是找出了這三個沒有嫌疑的人有什麼用呢?”
宮邪端起茶杯,擰了擰眉,沒喝。
原本宮小白能不間斷的分析完所有相關案情,偏偏這幾個人問題太多,總是打斷她。
一直在說話,宮小白有些口渴,喝了口茶,說出至關重要的結論,“往往,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可疑的人。”
上句話,兄弟兩人聽懂了。
“你的意思是嫌疑人就是你剛剛列出來的那三個人?!”劉燕銘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睛一下子睜老大。
就連旁邊聽了個大概的劉夫人都禁不住喜極而泣。
秦灃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她的結論驚到了,嫌疑人範圍直接縮小到三個人嗎?
他的腦子不好使,對頭腦聰明的人一直莫名敬畏,此刻看著宮小白的眼神就帶著崇拜的光芒。
從今天起,大概要把她放在跟宮邪同等高度了。
唯獨宮邪一個人,從頭至尾都保持著淡然的表情,彷彿早就猜出宮小白會交給他一份完美的答卷。
她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次,連心思深沉如他,都沒想到她剛剛說的那些。
劉家人的眼光是滿滿的期盼,希望宮小白給一個肯定的答複,綁架他們女兒的是不是就在這三個人當中!
話不敢說得太滿,宮小白補充,“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具體情況還是要看調查結果。”
秦灃舉手,像個聽不懂問題的學生,希望老師解答,“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最可疑?難道就因為一個‘最不可能就是最可能’定律?”
宮小白猜到他會這麼問。
思索了許久,她皺著眉毛說,“第一個我暫時還想不出理由。第二個,當事人坐牢了,親人都行動力不便,乍一看確實沒動機。你想想,他都鬧到坐牢的地步了,可見犯的事挺大,犯大事的人背後怎麼可能沒勢力,沒準綁架劉市長的女兒就是他進牢房前最後一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