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宮小白喚了一聲。
宮邪抬起頭,看到了司羽,“嗯,是他。”
司羽:“……”
這什麼對話?
司羽提步走了過去,臉色嚴肅地盯著宮小白,心頭狂跳,彷彿印證了他的猜想,她現在雙頰紅潤,絲毫不像受過傷的人。
“宮爺,我需要再檢查一下她的身體。”
“不用!”宮小白毫不猶豫地搖頭,抓住宮邪的手,“我沒事,我不需要檢查!”
她的抗拒,司羽看在眼裡。果然如此,她知道自己身體的秘密,不願意讓其他人發現。如果他沒有猜錯,她受傷的地方應該一點事都沒有。
看她的臉色似乎也能判斷出,她身上的毒……大概,不是大概,是肯定沒了。
宮邪現在完全是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宮小白說什麼就是什麼。握緊她的手,他對司羽說,“你先出去吧,暫時不用檢查了。”
司羽欲言又止,宮邪加重了語氣,“出去!”
他現在的樣子彷彿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他束手無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冷冷地叫他出去。歷史重演了。
司羽聳肩,現在宮小白沒事了,皆大歡喜。雖然心裡還有很多疑問,顯然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病房的門重新關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宮小白抿了抿唇,突然不曉得說什麼。就算他不問,心裡肯定會有疑惑。鳳皇都說她的傷不治就會沒命,而她現在一點事都沒有。
她不喜歡他懷疑她的感覺。
這就好像,兩人明明親密無間,中間卻隔著一層透明的膜。
她不想那樣。
“鳳皇,我可能要瞞不住了。”宮小白在心底想到。
她知道鳳皇能探聽她的心聲,不曉得他現在有沒有探聽。等了一會兒,她沒有聽到鳳皇的回應。
深吸口氣,宮小白稍稍從宮邪懷裡退出來,坐直身子,仍然保持著背對他的姿勢。手抬起來放在身前的紐扣上,從上到下一粒粒解開。
宮邪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沒有打斷。
她脫下了藍白條紋的病服,露出光裸的上身,“我的傷口是不是沒了。”
宮邪驚訝地凝視她肩胛骨的部位,那裡光潔一片,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玉般瑩潤的光澤。
昨晚,他親眼看到司羽用刀劃開了兩個血窟窿,從裡面取出兩顆銀色的子彈……
他的手摸了過去,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她傷過的地方,一點異樣的痕跡都沒有,甚至周圍的血跡都沒了。
指尖掃過的地方有點癢,宮小白動也不敢動。
她不敢扭過頭看他的臉,怕他露出看怪物一般驚悚的眼神。任何人露出那種眼神她都不怕,唯獨怕他。
好半晌,宮邪沒有說話,宮小白有些忍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