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宮爺把小媳婦兒帶來軍校這回事兒了。
他曉得宮爺的規矩,除了夜間視物訓練,他一般不喜歡在晚上訓練人,總說效率低下的訓練還不如不練。
想著兩人好久沒促膝長談,陸天望特地拿了好酒好菜來找他,誰知……
“有事?”宮邪站在陸天望跟前。
宮小白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驚醒了,猛地抬起頭,對上了陸天望戲謔的眼神。
她的臉有點燒,掙紮著要下來。
託著她臀部的兩條手臂穩穩不動,沒有讓她下來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腦子突然抽了,宮小白一低頭,把臉埋進宮邪的頸項,就好像她看不見人家,人家也看不見她似的。
跟掩耳盜鈴一樣的毛病。
宮邪沒說什麼,唇角溢位絲笑。
陸天望收了目光,抬高了兩隻手上拎著的東西,晃了晃,淡笑著說,“知道你晚上沒訓練,想找你喝兩杯。”現在嘛,不確定他有沒有時間。
宮邪淡聲說,“訓練期間不喝酒。”
“啊?”陸天望周正的一張臉裂開了好幾道縫,寫滿了錯愕,“沒聽說過爺有這規矩啊?”
“新立的規矩。”宮邪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胡謅,“從今天開始施行。”
陸天望撫了撫額頭,曉得他不是愛開玩笑的性子,“那行。改天再約,不喝酒光聊天,總行吧。”
宮邪沒答話。
在陸天望抬高手裡的東西時,宮小白就悄悄露出一隻眼睛,瞄向那兩個塑膠袋,低低地喃了句,“燒雞。”
宮邪輕咳一聲,“人可以走,東西留下。”
就這樣,陸天望愣愣地站在原地,失去了身為總教官該有的冷靜,斜著一邊嘴角,看向往小平樓裡走的男人,手裡拎著他的下酒菜!
宮邪的私人住所是二樓的一間屋子,比集體宿舍大了一倍不止。
幹淨整潔。
鋪著灰藍色床單被子的床靠在牆壁,簡易的床頭桌挨著床,一個書櫃,一個長沙發。
沙發對面居然擺放著電視,不是家裡那種掛壁式大屏液晶電視,而是笨重的臺式,放在一個有些陳舊的電視櫃上。
傢俱的顏色都是暗沉的冷色調。
櫃子邊,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攤開了,裡面一大半都是宮小白要用到的東西,真正屬於宮邪的東西也就兩套休閑裝。
宮邪脫掉了外面的作訓服,扔進籃筐裡,裡面是一件迷彩短袖,露出了結實有力的臂膀。
短袖的下擺不小心捲到了腹部,線條分明的肌肉袒露出來,與完美的人魚線相接,隱入了褲腰裡。
本是極具誘惑的一幕,對於看過他很多次裸體的宮小白來說,健碩的肌肉遠沒有袋子裡的燒雞吸引她。
她三下兩下扯開了兩個包裝袋。
一個袋子裝著完整的一隻燒雞,一個袋子裝著切成一片片的醬牛肉。
宮小白懶得跑去衛生間洗手,直接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撕下了燒雞的大雞腿,咬下一大口,表情陶醉得好似這輩子第一次吃到肉,“好好吃哇~”
宮邪從衛生間裡洗完手出來,就看到了她靠在沙發上大快朵頤,臉蛋上沾了灰塵,被汗水浸染,像抹了一層泥,嘴巴四周油乎乎的,又像小花貓。
怎麼看怎麼可憐兮兮。
宮邪拿毛巾擦了手,給她倒了一杯開水放在茶幾上,折回身去衛生間擰了條濕毛巾。
他彎身給她擦了把臉,白毛巾立刻髒了一塊,他無奈地道,“先吃著,我去做飯。”
宮小白沒聽清他說什麼,嚼著嘴裡肥美鮮嫩的燒雞,胡亂地點頭,“嗯嗯嗯,好噠。”
咬下一口巨大無比的雞肉,她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他要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