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琪眼睛大睜,湧出了一絲希望。
一個披著浴袍的女人走出來,高挑苗條,身體如水蛇一般纖細柔軟,倚靠在門框上,臉上帶著點不耐煩,“幹嘛呢,大半夜吵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霍爺,您還沒走?”女人瞥見霍錆,驚喜地喚了一聲,想起什麼,她啊一聲,捂住自己的臉,嬌羞地望著幾步開外的男人。她現在是素顏,不想讓這個男人看到。
原本以為風流多情的霍爺高調結婚後會有所收斂,直到今天下午他打來電話,約她在酒店見面,她就知道,他還是以前的霍爺。
不過,他的風流從明面轉為背地。
能理解,畢竟家裡有一位身份了不得的妻子。
兩人在床上折騰了幾個小時,直到夜幕降臨,這位爺才起身出了房間,留她在這休息。還以為他已經離開了,沒想到……
女人注意到他懷裡抱著一個女孩,臉色微微一變,連捂臉的動作都忘了,“霍爺,這是誰啊?勞煩您親自抱著。”
她裝作無意地打量他懷裡的人,雖然嫉妒,卻不得不承認這女孩比她漂亮。
滿臉的膠原蛋白,雙眸緊閉,微卷的眼睫毛投下兩片弧形陰影,看這微挑的眼形,可以看出她有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瓊鼻挺秀,粉唇豐潤,眉心的紅痣彷彿點睛之筆,有了這一筆,整張臉美豔不可方物。
她驚訝於這女孩的容貌,更驚訝於霍錆對她的態度。
她跟了霍錆有一段時間,當然清楚他是個對女人沒多少耐心的男人,喜歡女人取悅他,侍弄他,從不刻意遷就,完全憑著本性,怎麼爽怎麼來。
像這樣把女孩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她,他沒有過。
“滾進去!”霍錆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過問了?”
女人愣了愣,知道他的脾氣,恨恨地看了眼宮小白,嬌嗔地哦了聲,扭著水蛇腰回到房間,砰一聲關上門。
姚琪燃起的希望被一盆冰冷的水澆滅,怔怔地望著緊閉的絳紅色實木門。
她的手被霍錆踩在腳下,痛得沒知覺。
“放開!”她抬起另一隻手,用力扳霍錆的腳。
耽誤了這麼久,霍錆的耐心全無,煩躁到了極點,抬腿踢了姚琪一腳,踢在她的下巴上,“不自量力!”接下來一腳,跺碎了地上的手機。
姚琪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像咀嚼鐵鏽,令人作嘔。
手機沒了,她發了瘋一般地抱住霍錆的雙腿,困住他,只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她咬牙切齒道,“你放開她!”
嘶啞的聲音讓霍錆懷裡的人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宮小白眨著惺忪睡眼,盯了一秒,突然劇烈掙紮起來,“霍錆?!滾開啊你,放我下來!”
此時的她,像一鍋煮沸的水,翻騰著水花,又像一尾被浪濤甩上沙灘的魚,撲騰著翻身。霍錆兩條鐵鉗似的手臂都沒能箍住她,她成功從他的懷裡溜走。
三番兩次在這丫頭手裡栽了,今晚這麼好的時機,怎麼會讓她輕易逃掉。
宮邪一手養大的丫頭,被他睡了,想想都爽。
宮小白見姚琪的手背被他踩在腳底,氣沖沖地朝他小腿踢了一腳,“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跟女孩子動手!”
霍錆收了腳,擰眉看著她。
想睡了她,卻又不經意間被她嫌惡的眼神刺傷了心。
他見過這丫頭看宮邪的眼神,痴痴纏纏,醉人的情意幾乎要從眼睛裡漫出來,唇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笑得傻傻的,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宮邪一人。
他沒遇上這種軟萌可愛、純真無暇的女人,像天然的一塊玉,通透純潔,想放在手心裡把玩。
她卻避他如蛇蠍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