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觀看的人,他都出了一身冷汗。
回想了一下,好在他之前沒說過分的玩笑話。
張裕摸著耳朵跑到宮邪跟前,敬了個禮,坦然認錯,“爺,我錯了,以後不會了。”他看向宮小白,“小嫂子永遠是小嫂子。”
不能因為她年齡小就總開玩笑。
宮邪這一手殺雞儆猴,其他人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行了,滾去訓練。”宮邪不耐煩地道。
現在不對他們的言行加以約束,以後帶宮小白進入這裡,不得天天被人開玩笑了。
張裕嘿嘿一笑,登時生龍活虎的樣子,朝宮小白擠眉弄眼,“小嫂子,對不住。”
“過來。”宮邪看著宮小白。
宮小白跑到他面前,昂著頭,看他,漂亮的眼珠兒轉了轉,專注又傻氣。
宮邪將她羽絨服的帽子掀起來,蓋在她的腦袋上,“走了。”
“這就走?都到吃飯時間了,吃完了再走吧。”陸天望放下槍,快步走到宮邪身側,“這裡到市中心要兩個多小時呢。”
其他的教官佇立不動,因為剛才那一遭,都不太敢說話。
一個個穿著松枝綠軍裝的男人,站在一起,筆直挺立,一眼看去,像一小片鬱郁蔥蔥的松樹林。
宮邪想了想,低頭問宮小白,“餓嗎?”
“有點兒。”她一直被人圍觀,不僅餓,還心累。
宮邪發現她今天格外安靜乖巧,半張臉一直埋在圍巾裡,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好奇觀看。
梟鷹軍校的人多,不比在臨安靶場,小丫頭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一群愛開玩笑又愛耍混的男人,有點兒……害羞?還是無措?
想起來,他帶著她接連參觀幾個訓練場時,幾乎每個跟他熟識的教官都會打趣兩句。
“那就在這兒吃吧。”宮邪替她拉下帽子,輕笑著說。
陸天望帶頭領著他們出了射擊室,隨口吩咐,“最後走的別忘了鎖門啊。”
身後隱約傳來某個教官的應聲。
他們走後,一眾圍觀的教官們紛紛低頭笑起來。
一面覺得宮爺變了,一面覺得他沒變。
變了,指的是他面對那個小姑娘時,溫潤柔和得好似一泓水,眉毛、眼梢、唇角都染著笑意。這是他們不曾見過的宮爺。
沒變,指的是他的脾氣性格,處事態度。他還是那個鐵血無情的軍爺,對誰都不留情,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
下午三點半。
陸天望站在守衛森嚴的軍校門口,目送宮邪的車開出視野。
車內,宮邪慵懶地靠的座椅上,懷裡摟著昏昏欲睡的宮小白,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在她背上輕拍,哄小孩入睡一樣。
開了暖氣的車廂封閉溫暖,車子輕微搖晃,彷彿一個搖籃。不大會兒,宮小白趴在宮邪身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