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宮邪所賜,宮小白不敢再進臺球室,更羞於見那個臺球桌。
一看見桌面的綠色絨布,腦海中就浮現她是怎樣躺在上面,身前是宮邪,身下是那一塊草坪一樣的翠綠,像躺在草叢上。
這麼一想,羞恥感爆棚。
直到坐進後座,宮小白臉都是紅紅的。
宮邪低頭看一份檔案,視線一掃,就發現她的臉紅得跟昨晚喝醉酒時一模一樣。
小姑娘害羞了?因為昨晚的事?
“咳。”宮邪咳嗽一聲,合上資料夾放在一邊。
秦灃覺得車內的氣氛不太對,識相地沒說話,降下窗戶跟門衛打了聲招呼,開著車子出了別墅大門。
宮小白仍然埋著頭,心裡沒底。
車子開得快,一路上的景物掠得飛快,挑戰著車內觀看者的視力。她斜著眼珠子,看了一會就覺得眼睛酸,便睃回視線,盯著膝蓋。
今天穿了條破銅牛仔褲,膝蓋上剛好有個破洞,她手指一下一下摳著破洞的毛邊。
“就沒什麼想說的?”宮邪問。
聲音裡沒傳達出具體情緒。
宮小白像是終於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他,抿緊了唇瓣,語速加快說,“我昨晚好像喝醉了沒做什麼糗事吧就算做了你也別介意啊我不是故意的。”
頗長一句話,中間沒有任何停頓,一口氣說了下來,她微微喘了口氣。
宮邪一愣,“你不記得了?”
宮小白更用力地摳著牛仔褲上的破洞毛邊,直到把它摳成了個光禿禿的洞,露出裡面白皙的面板,“唔,不記得了。”
斷片了。
宮邪腦中閃過這三個字。
長久的沉默。
秦灃聽懂了個大概,昨晚小姑娘喝醉了,可能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爺等著她自個攤牌,她卻忘了。
宮邪下頜的線條繃緊了,半晌,淡淡地拿起被他丟在一邊的資料夾,一言不發地看起來。
這反應……有點怪啊。
宮小白的心怦怦跳,不會真幹了什麼吧……
“我做什麼了嗎?”她決定主動出擊,討好地往他身邊湊。
宮邪巋然不動,“沒什麼。”
越是這樣說,越讓人覺得有什麼!
宮小白臉上擠出笑,是她認為最萌最美的笑,盡力露出白白的小牙齒,以及控制好嘴角上揚的弧度,“你就告訴我嘛,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我才能改正啊。你說是不是?”
聲音甜膩到了一定程度,身邊這個男人卻沒有因此軟化。
宮邪瞥了她一眼。
你沒做錯,是我錯了。
生平第一次,跟人說了“喜歡”,說了“只喜歡”,事後想想他都覺得臊,結果這人轉眼忘得一幹二淨。他錯了,錯在不該跟這個腦部構造太簡單的人計較。
宮小白明顯感覺到,她說完這些話後,他更生氣了。
偏偏,她不曉得原因,無從下手。
糾結好半晌,宮小白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怎麼把他給忘了!
“鳳皇!”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喊了他的名字。果然,有求於人的時候,態度格外的不一樣。以前都是滿口“小鳳凰”,“鳳凰兒”,“鳳凰”。
鳳皇的身影浮現在她意識裡。
每次都會被這位仙男的出場方式驚豔到,這次依然。宮小白小小感嘆了一下鳳皇的卓越風姿,開始切入正題,“咳,我昨晚喝醉了後,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