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向來注重禮儀,她又不是公眾人物,如果一直戴著口罩,對接機的人恐怕不太禮貌。
沙綾應部長的要求來到仙臺機場接一位中國姑娘,她舉著寫有那位姑娘名字的牌子站在出口,不一會便有一個年輕女子在她面前站定,向她鞠了一躬。沙綾回禮,引她走出到達大廳。
在回泉區的路上,沙綾邊開車邊與許清淺閑聊著,她本不是話多的人,許清淺更不是。好在兩個人雖都不是熱絡的性子,但也並未冷場。她簡單介紹著冰場的情況,許清淺靜靜的聽著,不時點點頭,不驕不躁的性子讓沙綾不由得對她産生幾分好感。
家裡有一位鬧騰的就算了,如果由她帶教的這位新人也是活潑性子的話,她能想象得出自己的生活會有多精彩。
從談話中沙綾得知,許清淺是來自加藤商會中國分會社的社員,因為某人再次回到仙臺冰場的關系,冰場需要一個應付各國記者和粉絲的翻譯人員,而中國分會社也需要有人去學習仙臺冰場的運營模式,兩廂商議洽談後,便派了許清淺過來。
原來是翻譯人員啊!沙綾想起家裡那個每次國際採訪都特別犯愁的某位,默默替他鬆了口氣。
許清淺與沙綾一路聊著,不久後便來到冰場為她租住的公寓。這是個一戶建式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住的事實讓她著實鬆了口氣。她真的不擅長與人打交道,雖說工作之後好了許多,但還是差得很遠。念書的時候,因為要照顧弟弟,父母從不允許她住校,即使是已經開始工作他們也依然用各種理由阻撓她搬出去,他們不想讓她的生活中出現除了他們之外的人,這樣別人就不會知道他們對她做了什麼。她心裡明白,她也並不太在乎這些。
如果沒有喜歡上那個人,她也許一輩子都會在這種生活中無知無覺的度過。
是的,那個人,羽生結弦。如果沒有他,她是不會相信自己原來還有心力去喜歡一個人,而且是這樣遙不可及的一個人;她也不會相信早已麻木的自己原來也可以反抗,她原來,也很想要正常的生活。
“清淺小姐,我們到了。”沙綾幫忙把許清淺的箱子搬下來,不意間掃過箱子把手上的行李牌,紫色的花紋有些熟悉,她想了想,默默地笑了。
這不是某人1617年賽季短節目的考斯滕嘛!
“今天真的很感謝前輩的幫忙。前輩不用那麼客氣,叫我清淺就可以了。”許清淺接過箱子,對沙綾道謝。
與“沙綾前輩”道別後,許清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躺在床上,這一天的境遇讓她感到疲累,卻也讓她對未來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憧憬。
她總算離開了那個家,來到她一直想要來的地方。
羽生結弦在這裡啊!
她在黑暗中偷偷地開心著,內心充滿快樂與滿足。這些正面的情緒全部來源於他,那個她小心翼翼喜歡著的、讓她自卑又不捨得放棄的、需要她仰視的那個人,他在這裡啊!
她終於不再與他相距千裡,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用一個全新的身份去看著他。那個躲在角落的自己,已經被她放置在內心的保險箱中,暫時封存起來。
她想起他強撐的堅強,想起那句“跳!”,內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塗。
即使自卑的底色依然存留在內心深處,想要守護他的勇氣和決定也不是假的。
在接下來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就讓她用自己的方式,來過一段無悔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