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答非所問。”
“你去醫院看的人是誰?”
風隨溪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討厭坐在地板上那人的敏銳,這讓他準備好的所有說辭沒有絲毫用處,脫下鞋,赤腳走在地板上,在距離赫連恆一步遠的距離也盤膝而坐。
“我打的回來的。”
“我現在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恆,你這樣我會難過的。”
赫連恆摘下口罩,露出那張與赫連萌有些相似的面容,嘴角微挑,滿是嘲諷“你現在難過一下給我看看。”
風隨溪右手支著額頭,歪著腦袋看向穿著一身黑的和赫連恆,心底想笑,但又不好笑出聲,最後輕咳了兩下“萌萌這幾日貪睡,等她醒了我帶你去見她。”
貪睡?
這兩個字能傳達出很多層的意思,一種是自願沉睡,另外一種是被人陷害,又或者是意外,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和赫連恆聽到後內心深處也不舒坦。
“明天能醒嗎?”
風隨溪遲疑了下,搖了搖腦袋。
“他就是這樣照顧小妹的?!”
“煜然這幾日衣不解帶,全天二十四小時的守在萌萌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是墨煜然的說客。”
風隨溪這時候幹脆躺在地板上,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猛烈的涼氣,無孔不入鑽入他的的襯衫,落在他的肌膚,那雙好看泛著琉璃光芒的黑瞳,此刻只剩促狹。
“萌萌前幾年昏睡醒來後,除了失憶,還留下另外一個後遺症,一旦打點滴,就會變得嗜睡。”
赫連恆聽到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張俊臉變化之快,看的風隨溪搖頭晃腦,到最後竟然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恆,我們去睡覺吧。”
“滾!”
“呵呵,我現在不是滾到你身邊了。”
“離我遠點!”
“不要,外面凍死了,我手涼,腳涼,身子涼,你快幫我暖暖。”
“我這不是暖爐,你可以出門做計程車,然後向西南方向走二十多分鐘的路程。”
風隨溪內心有個模糊的定位,但想不起來那是什麼地方,疑惑的眼神看向嘴角笑容更深的赫連恆,吞了下口水,舔了下幹巴巴的唇瓣,不恥下問。
“那是我們新的房産?”
“那是你的。”赫連恆低頭看了眼依舊拽著自己衣擺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嘴角咧出一磨好看的弧度,在風隨溪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三個字。
“殯,儀,館。”
風隨溪被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攪的腦仁疼,眼角抽動的厲害,看著優雅起身,傲嬌的上樓的消瘦背影,恨得牙癢癢,這人講冷笑話的技術,他說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
還在醫院守護赫連萌的墨煜然,心情更是不好,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醫生剛剛又來檢查了一次乖寶的身體,還抽了一管子血,說是要拿去化驗,他剛才看的是心驚肉跳,心裡開始埋怨那些醫生,這些人太不講道理,一點血不就夠了,怎麼還會要一管血,他要去找院長說道說道才好,那些護士和醫生是不是沒有上崗證。
赫連萌臉色原本就蒼白,這剛抽了一管子血後,臉色更是難看,墨煜然心裡又開始埋怨抽血的護士。
陸遠推門二入就看到這好友兼老闆的墨煜然,神情變化莫測,一會兒眉頭深鎖,一會兒冷若冰霜,一會兒又黑如鍋底,這人是在表演變臉麼,表情變化比翻書還快,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照他來說,眼前的墨煜然心情更難猜。
“煜然,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墨煜然抬起頭時,那張英俊無比的面容,平靜無波,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冷清疏離,又恢複成他平日辦公的樣子,手指放在唇間比了個手勢,率先走到窗前,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彼此聽到。“揀重要的說。”
陸遠輕了下嗓子,開始彙報“紅慧這兩日休息在家,說是前天上班時候被火鍋湯底燙到,這幾日在家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