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隨溪見這人還有心情罵他,內心不再擔心,後退幾步坐到病房內唯一的沙發上,又恢複成那慵懶的樣子,眉梢一挑,笑的如沐春風“也不知道那格格是誰,尋人都尋到這邊來了,難道她也是江州人。”
墨煜然搖頭,吐出一口濁氣“她的資料被人做了手腳。”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個棘手的。
“把她資料發給我,我幫你查查。”
“這是你說的。”
風隨溪無奈一笑“是,這話是我說的,我自願幫你查資料,若是出了問題,不會怨到你身上。”
墨煜然那雙狹長的雙眼微眯“赫連恆··”
“他最近沒多餘時間理會這些。”
“恩,那行,你去查吧,若是碰到礙眼的給左司說,那人最近在京州愛出風頭,他不介意再往自己身上多攬一件事。”
“你不說我也會去找他的,你呢?最近真不打算回去了?”
墨煜然緩緩搖頭,“見義勇為的大英雄在這裡,你說,哪還有比江州更安全的地方。”
風隨溪聽聞後沉默點頭,這句話之後誰也沒再開口,只是不約而同的看向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女孩兒。
墨煜然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可風隨溪受不了,聽不了幾句,就起身離開,臨走前回頭看了眼坐在病床邊的那抹身影,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眼底滿是冷意原以為他們幾人來回到江州,就會轉移有些人的注意力,那些人會安靜一段時間,可顯然,有人喜歡折騰,呵呵,既然那些人喜歡過一個意義獨特的新年,他奉陪到底。
風隨溪離開醫院時走的樓梯,短短五層,大約不到二百個臺階,硬生生的被他走了二十多分鐘,剛走完最後一個臺階,大衣兜裡的手機響起鈴聲,也不看來電顯示就按下接聽鍵。
“你在哪?”
“我在外面。”風隨溪索性停下步子,站在原地聽話筒裡的人說話。
“呵呵,開車了嗎?”
“是啊。”風隨溪有些疑惑,那是出門的代步工具,不開車他怎麼出門辦事,心裡想著赫連恆今日好奇怪。
電話彼端的人聽到這兩個字後,一聲嗤笑,諷刺意味十足“呵呵,祝你辦事順利。”
“我·”剩下的話風隨溪還沒有及時說出口,話筒裡就傳來甜美冰冷的提示音,這更讓他摸不著頭腦,但他並沒有多想,將手機放在大衣兜裡後,又打了幾個電話這才慢條斯理的走出醫院,面上帶著招牌性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風隨溪就被眼前的景象驚掉了下巴,他的代步工具,此時懸空,被一輛工業吊車,緩緩放置在拖車上,耳邊是那些閑事不夠大,看熱鬧的老百姓,你一眼我一語的呢喃。
“這車子真好,可惜了。”
“有什麼可惜的,誰讓開車的人不長眼,將車子停在大院正門口,活該被人搞破壞,還被拖車拖走。”
“你說的也對,現在的年輕人啊,也抬不遵守交通法則了。”
風隨溪聽到這些話眼角抽動,心裡在回想這些人話中的意思,他剛才停車的位置是有些礙事,但是拖車舉報的人難道眼睛瞎嗎,不知道拖車要通知車主,車主是赫連恆。想到這裡,風隨溪不禁失笑,大概是想到赫連恆聽到那通電話時的表情。
······
赫連恆身體筆直的站在書房內的落地窗前,手裡緊握著手機,一雙紫眸滿是冰芒,與赫連萌有些相似的面容,猶如一潭寒冰,風隨溪接了個電話連外套都沒穿就急匆匆的出門,能讓他失去理智的人與事,五個手指頭也能數的清,是和小妹有關嗎。
難道小妹出事了。
這樣的認知,赫連恆想都不敢想,那張原本冷清的面容下一秒又顯現出蒼白。想到這裡他急忙轉身,回到臥室換了一身衣服,下樓,腳步極快的走到大門口,右手在碰觸到門把手的那一霎,觸電般的松開,整張面容都掩蓋在一張很大的口罩裡,除了那雙紫色的眼瞳,不時的閃爍異樣。
幾秒後他的左腳先動,只是步伐是向後走,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退了十多下,最後選擇盤膝而坐,將手機放在地板上,陷入沉默。
他在等,等一個人的電話,又或者是一個資訊。
索性,他要等的人並沒有讓他等多久,一個多小時後,他聽到門口傳來鑰匙在鎖孔裡轉動的聲音。
吧嗒!
門外的風隨溪和門內盤膝而坐的赫連恆的視線,同時在空中相彙,誰也不肯先說話,到最後,還是風隨溪先敗下陣來。
“你這身打扮是打算去當英雄嗎?”
“你怎麼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