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都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呢,開啟窗子遙遙看著兩邊皆是包圍過來的火把,一把就將個子高高的男人搡到了自己床上:“你這會要出去,保準得被人抓到,趕緊躲起來的好。”
轉眼,侍衛們已經到了窗外,山正洪蓮帶著女夫子們也全都進了校舍。
就在隔壁,牛素真正在說著:“不止一個,至少三個男人,進了我的校舍,又溜出去了,也不知去了何處。山正,您可得查,這些男人肯定是陳以荷帶來的,只有她們相府才有那麼多成年了,又還沒成親的色狼,色胚們。”
郭嫻冷冷提醒道:“牛姑娘,注意你的言辭,人都還未搜到,怎的就能往陳以荷身上怪罪?”
但是,從最裡面一間搜起,侍衛們這就準備要進來搜人了。
朱玄林豎著耳朵,聽到敲門聲時,也是一驚,連忙將被窩裹的緊緊的,連頭都給悶起來了。
“陳以荷,你可睡下了?”洪蓮親自敲門,在外頭問道。
阿荷看了眼窗外,眼看侍衛們已經圍攏過來了,她此時還不知道偷偷來看自己的究竟是哥哥還是舅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連忙跳到床上,放下床帳又扯了些被子出來,只露了半邊臉出來,哇的就是一聲吐:“山正,我有些不舒服。”
洪蓮敲了幾把門,見她不開,隨即給身後侍衛一個眼色,示意侍衛來撞門。
她也知道的,陳家哥哥多,舅舅多,或者是那一個溜進來看陳以荷,哼哼,這要給捉住了,她陳以荷就得給正大光明的叫皇家退婚了,多好。
兩個侍衛上前,砰的一聲,洪蓮率著女夫子,並牛素真等人,直接撞開門就進來了。
一張窄窄的床,簾子半遮,而陳以荷半張蒼白的小臉兒露在外頭,滿額頭的汗,見人進來,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陳以荷,你這屋子裡再沒別人吧?”洪蓮問道。
牛素真直接指著她的床帳道:“哼,說不定男人就藏在床上,我都聞見臭男人的汗味兒啦。”
洪蓮瞪了牛素真一眼,道:“你們皆是女子,我讓素真和寶君看著,你自己穿上衣服,出門,然後我們要搜捕你的臥室,可否?”
阿荷艱難的點頭,應了聲好。
於是,洪蓮和郭嫻等人全退出去了,就只留下一個馮寶君,一個牛素真,倆人就站在床沿上,要等阿荷穿衣服。
炎熱的夏季,窄窄一點小床,少女的體香被無限放大,她豐滿而圓翹的臀,幾乎就要捱到他的身體。朱玄林嗓音一粗,喉結一緊,於是立刻就揚起了頭。
像他這樣二十多歲,又還不曾經過男女之事的男子,便是輕勸碰觸,都很有可能一洩千裡。
“牛姐姐,真有男人夜闖了你的香閨?”阿荷說著,索性放下簾子,整個人都隱入了簾帳之中。”
“你以為了,今兒要叫我捉住,必不能輕饒了他。”牛素真說著,也引燃了阿荷桌子上的燈盞,燈盞的對面就是銅鏡,銅鏡反射了光,瞬時之間,滿屋亮堂。
阿荷坐在床帳之中,本就只穿著中衣,此時假作穿衣之勢,瞧著被窩裡鼓鼓囊囊的,手伸到被窩裡男人胳膊的位置,隔著薄薄的被子,狠命的就是一把扭。
被子裡的朱玄林痛到所有的鬍子都豎了起來,忽得,只覺得耳朵一熱,居然是陳以荷撩了一點被子,就在他的耳邊悄聲說話,紅唇微濡,話說的又兇又嚇人:“三舅,我已經是大姑娘了,你們再半夜不管不顧跑來鬧我,我就告訴外公,叫他拿蘸了水的藤條抽你。”
回過頭去,她大聲的對牛素真說:“可不是嘛,要真有人夜闖你的校舍,咱們肯定不能輕饒了他。”
雖說嘴裡說的輕松,磨磨蹭蹭穿著衣服,阿荷心中卻在叫苦。
她這些舅舅們,但凡出動,必定成雙,按身高來猜測,這個當時芷堂舅舅,那麼康舅舅或者宣堂舅舅肯定就在外面,但為甚到了此刻,最危機的關頭,還沒有人來打掩護了?
真要叫人捉住她床上藏著舅舅,外人不知道他們是打小兒的疼她,肯定會亂傳亂說的。
想到這裡,阿荷氣的,隔著被窩又狠掐了一把,疼到被子裡的朱玄林這一回,不止鬍子,眉毛都豎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芷堂舅舅:阿荷你要相信,舅舅們正在努力的,準備前來救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