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白府能與鎮國將軍結親,這可是好事一樁。”依皇帝目前對鎮國將軍的器重,興許白家也能跟著入了皇帝的眼,說不得這白鼎然還能高升回朝任京官。
傳旨太監再對白鼎然說了些京裡的事,白鼎然約略得知這位鎮國將軍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後,馬上遞上一疊銀票給傳旨太監。
送走傳旨太監,衙門裡的宮員紛紛向白鼎然賀喜,應酬一番後,白鼎然滿臉喜色的回了白府,將這樁喜事告訴妻子。
聽完,顧氏納悶的問,“老爺既不識得這鎮國將軍鄒熙,皇上為何要將咱們蘊惜賜婚給他?”白家遠在須州,又不在京城,且丈夫這須太守又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三品官,皇上怎麼會想到給他們白家賜婚?
“這……”白鼎然被她問得一愣,而後忖道,“興許是在朝為宮的堂兄向皇上提了咱們?”
一時也弄不凊原因,白鼎然也沒再多想,吩咐顧氏,“這回你可要給我照顧好女兒,莫要再讓她染上什麼病,這可是皇上賜婚,不能再出差錯。”
女兒的病在安定候退親的三日後便痊癒了,先前他一度遺憾女兒的病怎地早不好晚不好,非要到拖到張家退了親才好,不過如今得了皇帝賜婚,他可不這麼想了,認為女兒先前那病,病得好,否則皇帝賜婚可就無福消受了。
因為依本朝律例,若先有婚約在身,皇帝在不知情之下賜婚,若有人申明此事後,宮裡自會派人收回賜婚聖旨。
依也從傳旨太監那裡打聽來的訊息,皇帝對鎮國將軍寵愛有加,女兒嫁給鎮國將軍,說不更有助於他的官運,因此自是然更中意這門親事。
“妾身明白,妾身會命人小心照顧好蘊惜的身子。”顧氏應了聲,再與丈夫敘了幾句話,送走他後便去了女兒的院子。
她適才聽丈夫提起鎮國將軍才二十歲,年紀輕輕就是三品武官,又被皇帝認為義子,日後前途不可量,對這門親事她跟丈夫一樣很滿意。
進了女兒的屋裡,顧氏滿臉笑意將這好訊息告訴白蘊惜,並將帶來的聖旨一併交給女兒。
聽完,白蘊惜錯愕的看著那道賜婚聖旨,“皇上為何要把我賜婚給鎮國將軍?”
“這事娘也不知,不過聖旨既然都下了,咱們可不能抗旨,娘待會兒就去找總管,商量你出嫁的事。”顧氏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終於出嫁了,還是聖上賜婚,她喜孜孜的開始盤算要給女兒置辦哪些嫁妝,還有陪嫁的下人要多少個,喜服要繡上什麼圖樣和款式,還有配戴哪些頭、首飾等等。
“娘,我……”白蘊惜嗓音梗在喉嚨裡,她想說她不要嫁給什麼鎮國將軍,但思及這是聖旨,她若抗旨肯定會連累到家人,一時間只能顫 著唇,泫然俗泣。
她不明白為何她和開平哥之間會有這麼多波折阻撓,好不容易讓安定候府主動退了親事,卻迎來皇帝賜婚的聖旨。
見女兒噙著淚,顧氏訝道,“你怎麼哭了?”下一瞬,她明白女兒的心思,低斥道,“你可莫要同娘說你不嫁,這可是皇上賜婚,違抗不得。”
“可我答應了開平哥……”想到夢裡最後他抱著她悲泣的神情,白蘊惜心頭忍不住一陣擰痛。
女兒又提起那人,顧氏沉下臉,“他走了三年多,一直沒回來,說不得早已死在戰場上。”
白蘊惜神色激動的道,“不會的,也不會死!”
“就算他回來了,你也不可能嫁他,你快把他忘了,你要嫁的人只能是這鎮國將軍鄒熙。”顧氏指著聖旨上的名字警告女兒。
“……”白蘊惜胸口窒息得說不出話來,母親再叮囑了幾回,待母親離開後,她將自己關在店裡,啞著嗓問,“久久,我明明已退了安定候家的婚事,力什麼皇上會賜婚?難道不管我怎麼做,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與開平哥在一塊嗎?”
久久的虛影浮現出來,紫色的眼瞳閃過一絲亮光,在檢視她命運的軌跡。
沒等到她的回答,白蘊惜追問,“你為什麼不說話?我跟開平哥這輩子是不是還是會像夢裡那樣,不能結為夫妻?”
須臾,檢視完,久久面露疑惑,她一時之間竟檢視不了白蘊惜的命運軌跡。
但白蘊惜拒絕了張家的親事,照理說,她的命 運應已逐漸扭轉才是,怎麼會什麼都查不到。
久久皺著眉頭回答,“這事有些古怪,我一時半刻也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你要不要再拿個錦柔看看?”
聽到她的提醒,白蘊惜眼底然起一抹希望,急切的催促,“對,錦囊!你快再給我一個錦囊。”
雖然方才是她建議白蘊惜用錦囊,但想到短時間便要用去兩個,久久忍不住有些猶豫起來,“可這錦囊給您,你就只剩下一個了。”
“眼下這都過不去,錦囊留著又有何用,你快給我。”白蘊惜此時心急如焚,只想知道賜婚的事該怎麼解決,她要守著對開平哥的承諾,她絕不嫁給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好吧。”久久虛影抬指朝白蘊惜掌心一點,赫然憑空出現一枚銀白色的錦囊。錦囊裡會出現什麼提示,這是連她也無法事先得知的。
白蘊惜迫不及待的開啟錦囊,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竹簡,只見上頭寫著四個字。
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