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檀伸手向著百裡春晴,百裡春晴遲疑了一瞬,才將自己的細指放入謝檀手中,不想謝檀突然用了拽扯了一下,整個人便從馬背上翻了下來,又嚇得尖叫起來,卻落入了謝檀懷中,被結結實實地抱住。
百裡春晴羞得想推開謝檀,卻沒想謝檀手上力氣如此之大,根本無法推開,幾下後便氣喘籲籲,佯作生氣而埋怨道:“你放開我啊!”
“嗯,好,先叫夫君。”謝檀笑著耍起無賴。
“不叫!”
“喏,不叫也行吧,今後也總該會叫的,”謝檀低頭靠近百裡春晴的臉,氣息撲打了上去,“那便……夫人親我一下?”
“誰……誰要親你啊!”百裡春晴想起之前自己在營帳內要謝檀親自己一事,渾身都忍不住起了疙瘩,哆嗦了一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夫人既不肯叫我夫君,也不肯親我,”謝檀一臉委屈,“那便只能為夫委曲求全一下,親自來親一下夫人吧?”
“喂!”百裡春晴沒想到謝檀耍流氓能耍到這種程度,又試圖想推開謝檀,而嘴角卻還是憋不住有笑意蔓延。
“噓,夫人別亂動了,”謝檀突然斂住了臉上笑意,嚴肅地說道,“夫人說喜歡什麼溫潤如玉知書達理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為夫自以為也沒差肖衍差得太遠。至於那個什麼宣容公子,自是不及為夫十之一二,若有朝一日回汴京,為夫自可引薦宣容公子給夫人認識,不過吧……”
謝檀捧住百裡春晴的臉,指尖撫過她突然就漲紅了的臉頰,摩挲光潔柔軟的肌膚,又笑了起來:“怎麼說謝某也與夫人成婚一年了,雖然沒洞房,但……”
百裡春晴看著日光在謝檀的耳後劃出一縷金光燦燦的輪廓,而他的耳廓也變得通紅,目光脈脈,滿天地便都是他全身灼燙出來的熱氣,心跳如鼓,呼吸間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而謝檀話未說完,便已吻了上來。
百裡春晴因緊張而不住輕輕抖了一下,喉頭翻起了一絲莫名的酸楚,繼而如渾身周遭就如騰起了熱氣,便也不再拒絕,萬般糾纏,把過去的一切都全部覆蓋。
如草原上嫩綠新芽掩去了冬日枯黃。
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又伴了悠揚的歌聲,遙遙便見十幾個低矮的氈帳灑落在初出嫩綠的草原上。
一個老年男子趕著成百的羊群往氈帳走去,又有旁人接應了過去。
氈帳中出來一個老年婦女,笑臉相迎,又有幾個孩子圍繞上來,歡笑聲起。
“是契丹人?”百裡春晴遙望著那人影,有些緊張。
“對,但不過是普通百姓,”謝檀解釋道,“契丹族不像漢人那般善耕田種植,多是牧養牲畜以養活全家,逐草而居。此處近南方,水草豐茂一些,春天也來得早,所以這些人才會趕著羊群來此處。”
一邊說著,一邊雙目再看過那一群浩浩蕩蕩的羊群,抿了抿嘴,千般思索。
“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是契丹人啊,我們趕快走吧。”百裡春晴催促道。
謝檀眯了眯眼:“夫人別怕,我們賭一把。”
“賭什麼?”
謝檀未回答,便就馭馬向著那氈帳而去。
百裡春晴不知謝檀意欲為何,仍是擔憂不已,拽緊了雙手,又感到謝檀的呼吸靠近了自己頸部,環住自己身子的臂彎更貼了緊了一些,狂亂的心跳終於平息了下來。
從相識謝檀以來,不管多危險的情形,他總能夠保得自己全身而退,此時應也如此。
謝檀剛在離氈帳不遠的地方馭停了馬,幾個契丹人就已經持了棍棒武器沖了出來,一臉怒容地瞪著兩人。
謝檀牽百裡春晴下馬,而百裡春晴嚇得往謝檀身後躲去,就聽到其中一個契丹老漢罵道:“漢人速速離開,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