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你們都聽到了嗎?”肖汝寧張揚地看著太後,揚起下巴,“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能如此準確地將石頭打到皇兄腿上嗎?又有如此大力能險些傷到骨頭嗎?”
話剛說完,連肖汝寧自己都忍不住怔下。
飛光有武功伴身,若讓他打張其樂,他根本不可能錯手打傷肖衍,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他本就想傷肖衍。
而王太醫則也突然回過神來,如實應道:“的確,仔細想來,以老臣所見,普通女子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而若是沒有練過一招半式,也根本不可能準確傷及腿部,那花園中又是如此昏暗……”
太後與張其樂一下子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的確不是公主做的,”肖衍強撐住腿上疼痛,也由戚德業扶著走出了內室,“這是男子所為。”
說著,盯住了肖汝寧,目光冰冷:“究竟是誰做的?你方才和誰在一起?”
“這……”
肖衍眯起了眼,緩緩從口中吐出兩個字:“飛光。”
皇城內突然燈火通明,飛光緊靠著夾道朱牆,將臉埋入陰霾之中,快步地向前走去。
自肖儀離開汴梁之後,自己謹遵肖儀留的話,這段時日也找了機會去殺肖衍,但沒想到肖衍身邊時時安排了人暗中盯梢,好幾次下手而不得機會。
今日花朝宴席,若不是因肖汝寧這般玩鬧,自己也根本沒有機會對肖衍下手,只可惜那時身上沒有帶兵器,一粒石子而已,縱使用盡全身力氣去傷肖衍,也最多令他暫不可行走,卻無法傷他性命。
再悄然抬眼,聽著皇城內腳步聲驟起,明白肖汝寧定是將自己供了出來,若是逃不離皇城,那便真是無法再活命了。
眼前突現了一隊侍衛,飛光一驚,剛想後撤,卻發現身後又是另一隊人前來。
前後夾擊,冷汗大冒,見旁側有一道小門,才向那小門步出了幾步,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領口,死死被拽住。
飛光渾身大汗,幾招出手將這人逼退,才看見是一個青衣老人。
“噓……”青衣老人示意飛光安靜。
飛光噤聲,但不知來者何身份,仍是警覺地盯著對方。
而小門之外,兩隊侍衛也已走遠後,才又警覺地問道:“你是誰?”
青衣老人客氣地拱手:“皇上稱我為夏侯公。”
“夏侯公?”飛光喃喃重複了一遍,“就是那個大夫?”
“正是。”
“你為何要救我?”飛光複又問了一句。
“不,我不是要救你,”夏侯公輕笑,“我只是要你幫我做件事。”
飛光扯扯嘴角:“我不聽命於除四皇子殿下之外的人。”
“只是小事,如今我在宮內不方便做事,只想找一人出宮去替我送封信,”夏侯公對飛光的話充耳不聞,繼續說著,“這人得有武功,也吃得起苦,能長途跋涉,避開耳目追擊,更重要的是,他想讓肖衍失了江山,從皇位上下來。如此,我觀察了許久,也只有你能做此事了。”
“你……你不是皇上的人嗎?”飛光驚呆。
夏侯公無聲笑了起來:“替我送信到瓊州,給五皇子殿下。否則我現在就把你交給肖衍,讓你死不瞑目,也再見不到肖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