氈帳外看守的軍士忙主動攻了上來,謝檀手起劍落,那軍士就已倒地。
再將百裡春晴往氈帳內一推,自己擋在帳帷之外,而見群攻而來的人已經放緩了腳步,有些面面相覷而不敢前,冷笑一下,掀開帳帷便入了其中。
耶律文叡正是一臉頹然地坐在地上,靠在氈帳一角,見百裡春晴和謝檀入內,緩緩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朝地面淬了一口,殺氣騰騰地走近:“百裡春晴,你與肖懷亦耶律步煙早就串通好了吧,啊?估計安排一個舞姬來算計我,奪我兵權……”
謝檀急擋在了百裡春晴跟前。
“謝檀……呵,謝將軍……”耶律文叡眯著眼,嘴角扯出冷笑,“你可見過尊夫人肩上那道牙印了?想這二婚之婦可真是獨有一番風味,在床榻上也是……”
耶律文叡還未將此後那些汙俗之語說出口,謝檀已是怒火中燒,抽出手中劍,頂在了耶律文叡的喉嚨上。
而正欲一劍砍下耶律文叡的首級時,從營帳外突沖入眾多軍士,將三人團團圍住。
再見到耶律欽業一臉沉沉地從外走入,直面著謝檀道:“真沒想到謝將軍竟然也來了,果然對夫人是情深意切啊!”
謝檀一手扣住耶律文叡,另一手用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客氣地回道:“放我和我夫人離開,我可以不殺耶律文叡!”
“呵,威脅我嗎?”
耶律欽業氣勢威嚴,聲如洪鐘,而謝檀自知自己勢單力薄,若是硬拼的話根本不可能走出這氈帳,手中的耶律文叡則是唯一的砝碼,於是隨著耶律欽業也冷笑了一聲:“大不了便是死在此處,用你們大遼一皇子的命來陪葬,我謝檀也不覺得虧。”
說著,手上使了一點勁,耶律文叡疼得哼了一聲,再朝著耶律欽業喚了一聲:“父皇……”
見到耶律欽業眼中不慎流露出來的一點不捨,謝檀自知選對了籌碼,又側頭對百裡春晴低聲道:“跟緊我,抓住我衣角。”
隨後挾持著耶律文叡向著那帳帷行進了一步,眾人就警惕地後撤了一分,謝檀便大了膽子,一步一步地出了氈帳,卻看見帳外更是被烏烏泱泱軍士圍住,心頭正不禁生出了一絲無望時,就見人群中閃現了耶律步煙的面容。
耶律步煙隨後埋低了頭,卻側臉向著不遠之處。
謝檀順著耶律步煙所示方向望去,見兩匹馬正停在旁側,馬背上囊袋鼓鼓囊囊,應是備好了足夠的幹糧與水。
耶律欽業從氈帳內步出,環視一圈眾人,嘴角揚起:“謝檀,你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是嗎?”謝檀笑著回了一句。
而只聽營地的一側突然響起了馬蹄聲,如千軍而至,眾軍士已不住隨聲望了過去,謝檀明白這是耶律步煙而為,而也知唯有此時才是逃離最好的時機,縛住耶律文叡而又另一隻手以劍劈過幾人,直向著那馬匹而去,一面急對百裡春晴道:“記得如何騎馬!”
百裡春晴哆嗦著,忙忙慌慌地爬上馬背。
而就在謝檀一瞬分神護著百裡春晴上馬剎那,不想耶律文叡突一反手而奪過了謝檀手中的劍,瞬時情形逆轉。
而耶律欽業也已料到此處情狀,眾多軍士急向而來,劍齊齊指向謝檀。
情勢危急,百裡春晴試圖伸手去抓謝檀,卻見謝檀從懷中取出了那隻巴掌大的桃木劍,交到百裡春晴手中。
“謝檀……”百裡春晴喃喃喚道,明白謝檀要做什麼,雙眼通紅。
謝檀淺淡一笑,猛抽了馬身,馬匹便載著百裡春晴已向外一騎絕塵,飛馳而走。
百裡春晴眼淚流下,耳旁唯留有謝檀一言:“這桃木劍一定會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