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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勤勉,一日都不肯誤政事,拖著病體上朝,只是精神不振,渾渾噩噩地聽著百官諫言,忍著胸口一陣一陣地血氣上湧,只得不停地用指尖揉著額角,又不停地喚著戚德業添茶水。
肖衍低頭看著太子平日所佔的位置上無人,嘴角不由揚了一下,卻是正好對上了肖儀的目光,忙收斂了面上表情,有些忐忑不安生長起來。
肖儀……自從懷疑他與皇後有茍且之事後,這段日子一直讓皇城司緊緊查他,卻總是有人暗中幹擾,雖然明面上什麼訊息和證據都沒得到,但更能確定他除了穢亂宮闈外,這私下裡也必然沒那麼幹淨。一個身後無靠山的皇子,爬上皇後的床,無非是想借皇後的勢力和地位來鞏固與朝臣的關系……
此時一朝臣上前一步:“皇上,太子年輕,也難免犯錯,只是如此被禁足東宮,恐引得朝野上下不安啊……”
“如何不安?”皇帝抬眼,嘴角冷冷。
“如今有人於市中傳言,稱太子德行有虧,所以才被皇上禁足,是東宮易主之兆……”朝臣低頭怯然道。
“呵,朕都未曾說東宮易主,倒是有人想替朕做了這個決定?”皇帝撫著胸口,站起身來,緩步下了臺階,不怒自威,“朕倒是想知道,究竟誰有那麼大膽,會將朕視為無物?”
朝臣冷汗涔涔,忙道:“臣不敢。只是太子雖犯了小錯,但於天下而言,卻的的確確是有功之人。皇上知今年黃河平穩度汛,正是因太子將東宮花銷拿出來用於興水利之事,若非如此,黃河下游幾萬百姓恐受天災,那時候才真正是民不聊生啊!”
似乎形勢又在鬥轉。
肖玉結交朝臣,此際定會有人出面為他求情,但是否能得成,有功無功倒是無關緊要,只憑著皇帝心裡究竟向著誰。
肖衍見皇帝表情果不其然地一下子舒緩了起來,知此朝臣所言之事頗得皇帝的心,回頭對站在後方的張秀使了個眼色。
張秀輕點頭,正想出列而言,沒想到肖儀竟先行一步地站了出來,在皇帝詫異的目光下訴道:“太子為民著想,確是天下百姓之福……”
“四皇子也如此想?”皇帝臉色更是和煦。
肖衍不知肖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已按耐不住地迎著皇帝詫異的目光站了出來,又正是想要開口時,再被肖儀搶了話:“兒臣敬服太子為天下百姓慷慨解囊,本也想效仿太子的高潔之風,卻無奈囊中羞澀,所出之數區區而已……”
肖儀的弦外之音再明顯不過了。肖衍怔住,萬沒料到肖儀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言語。
皇帝的眉頭蹙起,由淺及深,眾朝臣一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皇帝負手踱步於肖儀跟前,繞了肖儀半圈,細細上下打量,冷冷的笑意令眾人不禁感覺哆嗦。
而肖儀的拳頭不住捏緊,甚至也有了些輕微的顫抖,低下了頭。
朝堂上霎時安靜下來,噤若寒蟬,唯有皇帝皂靴走動的聲音縈繞於大殿內,伴著冰冷徹骨的語氣:“四皇子……呵……真沒看出來啊……”
“父皇!”肖衍已憋不住,不由地想替肖儀說話。
“回去!”皇帝怒叱。
肖衍頓時汗如雨下,退了半步。
無論這個皇帝再宅心仁厚,再心慈手軟,他始終都是天子,都是天下之主,無人敢違逆他的意思,他手起手落之間便可決斷萬人生死,更不用說只是一個母妃早已過世,身後全無靠山的皇子。
看來,肖儀如此聰慧謹慎的一個人,今日明顯是操之過急,又恰好是在肖玉被禁足的這當頭,正是皇帝為太子憂心躊躇之時,不小心踩到了皇帝的痛楚。
“四皇子……心術不正,嫉賢傲士,從今日起,罰跪於東宮之前,每日兩個時辰,直至中秋……”皇帝語氣波瀾不驚,冷冷瞥過肖儀的臉。
罰跪不過只是小事,但讓肖儀去東宮殿前罰跪,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折辱。
肖儀臉色蒼白,半晌才跪下身來:“謝父皇。”
肖衍望著肖儀的側臉,又不住回頭看了張秀一眼,見張秀長舒了一口氣,臉色略青,深埋著頭,應當也在感慨剛度了一劫。要知道今日自己若是搶先出手,或是替肖儀求情,恐怕也會落得這種下場,肖儀不過是替自己先行擋了皇帝的怒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