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我不會死的啊,你知道我那麼怕死的,怎麼都會活著回來的……”百裡春晴摸摸靈南的頭發,也忍不住濕潤了眼眶,哽咽起來。
“是是是,夫人會長命百歲的……”靈南應著,松開抱住百裡春晴的手,又走到謝檀跟前,雙膝跪下,深深地磕了兩個頭,“多謝將軍救夫人回來。”
謝檀面色不變,點點頭:“謝某自己的夫人,當是拼死也會保得平安的。”
聽謝檀如此一說,百裡春晴不住嘿嘿幹笑了兩聲,才再尷尬地拉住靈南道:“靈南,陪我先回帳內休息一下吧……呃,對,將軍也多多休息一下,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還是調養好身體為上!”
說著,便拽著靈南往營帳而去。
而靈南則慌慌張張地抽回百裡春晴拽住的手,咬咬唇,只道:“不是啊夫人,葉軍師說的,我們今後就不住一個營帳了……”
百裡春晴腦中一懵。
抬眼看見葉淳眯著狐貍眼,與蔣策笑吟吟地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直至走到百裡春晴跟前,微微鞠身,又看向謝檀:“將軍與夫人一路奔波,現在天色已晚,便請兩人一同入帳休息吧?”
“啊?”百裡春晴與謝檀同時怔住。
“你……你你你……”百裡春晴抖著手,指著葉淳。
葉淳挑起眉角,瞥了瞥百裡春晴和謝檀,又指著不遠處謝檀的營帳,百裡春晴這才發現營帳外掛了一道紅綢,也不知從何處找了兩支通紅的燈籠支在了帳帷外。
雖好似是刻意好生布置的,但在這軍營之中卻顯得十分突兀,甚至是有些難看……
謝檀紅了臉,上前一步,攬過葉淳和蔣策,低沉著嗓子道:“你倆什麼意思!”
“合巹酒在帳內都給備好了,這意思……嗯?我的大將軍你還不明白嗎?”葉淳一臉正經。
“只是不宜過度操勞。”蔣策不失時機地補了一句。
謝檀感到自己連脖子根上都紅了起來,恨不得立馬吐出二兩血來,噴這兩人一臉。
又小心翼翼地側頭偷瞄了百裡春晴一眼,發現她也是手足無措地傻呆了一邊,一副即將任人宰割卻又萬般不甘心的模樣。
心頭怦然一動,揚起唇角,便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對百裡春晴道:“那就請夫人與為夫一道入內吧。”
“你……”百裡春晴又哆哆嗦嗦指著謝檀。
“我……怎樣?”謝檀一把抓住百裡春晴抬起的手,道貌岸然地對葉淳囑咐了整軍之事,再是生拖死拽地將百裡春晴往營帳拉。
百裡春晴被謝檀硬拖著,大聲對著靈南呼救,而靈南只能一臉無奈而緊張地捏緊雙手拳頭,小臉憋得通紅,卻是有一分想而不敢的笑意硬憋在胸口,硌得莫名難受。
蔣策拍了拍靈南的肩,笑道:“這是夫妻間的情趣啊,你這小丫頭不會明白的……”
“哼,大夫您也沒有娶妻,又怎麼懂得夫妻情趣啊?”靈南忍不住反駁了蔣策一句,嘟起嘴。
“嘿嘿,那不就是聽軍師說的。”蔣策摸摸後腦勺,低頭看著靈南氣鼓鼓的小臉,也感這夜夜風有些微醺,燻得人不由地紅了臉。
“軍師可不都是從書捲上讀來的,他又懂什麼……”靈南白了一旁的葉淳一眼,見葉淳正是一臉欣慰地望著謝檀和百裡春晴的背影,一副老父親終於令兒子娶婦而百感交集的神情。
於是靈南又黑下了臉,對蔣策抱怨道:“軍師也是,本與我說好此事要慢慢來的,就這樣生拉硬拽地把夫人……”
“慢不得慢不得,這兩人都成婚大半年了……”葉淳捋須,咧嘴大笑,“秋之將至,再慢慢送綠豆湯可是再不頂用了,做大事者,怎能不強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