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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透白,燭火搖曳,肖衍揉了揉酸脹的胳膊,才閱完了皇帝今日派戚德業送來的摺子。
摺子中無非是何處災荒需撥糧賑災,或又是幾品官員又枉法營私欺壓良民,甚至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肖衍明白此事急不得,得先將這些瑣碎之事處理妥當,得了皇帝的信任,他才會將更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讓自己能夠在朝臣之中贏得威望,得他們支援,一改過去那富貴閑人的形象。
況且如今皇帝允自己隨意出入書房,還讓自己處理一些摺子,已是犯了肖玉的大忌。肖玉好歹是太子,皇帝總得給他留上幾分面子,若真是一下子操之過急,以肖玉的性子,保不得會破罐子破摔。
將摺子整理整齊,放置一旁,手邊空蕩了一下,卻恍然似見到百裡春晴從旁端來熱湯,正想要伸手接住時,卻發現只握住了冷冷清清的空氣。
一時又悲不自勝。
取出梳子,貼在唇邊,紅了雙眼,喃喃道:“阿晴,你等我,我一定會換你清白的……一定會替百裡氏翻案報仇的。”
戚德業靜靜躬身站在門外,囑身旁小太監收好了閱完的摺子,正要告退,肖衍微斜身攔了一下,疑惑道:“戚公公,我幫父皇閱了一個月的摺子,為何不見任何與邊境戰事相關的,比如……契丹?”
“契丹?”戚德業怔了一下,“邊境戰事,關於國之大計,皇上自有定奪。殿下深得皇上信任,又身肩禁軍之責,將來也一定有機會為皇上分憂。”
戚德業說得極為謹慎,字斟句酌,挑不出一點毛病,也真不愧是在皇帝身邊行走了幾十年的老太監。
肖衍嘴角扯了扯,倒也不再多語,微笑道:“過去我未能給父皇多分擔些事務,如今想來甚是慚愧,還望今後能多盡自己一分心力,以盡作為兒子的孝道……”
說著,便輕握了一下戚德業的手。
戚德業手中多了一件微涼的物件,沁入心脾,於是誠惶誠恐地忙堆著笑道:“殿下厚愛,老奴自當為殿下孝犬馬之力。皇上那邊還有差事,老奴便先回延和殿了,殿下今日辛苦,還請早些歇息。”
肖衍淺笑頷首,戚德業便匆匆率著小太監離開。
遠離肖衍寢殿,穿過夾道而往延和殿,小太監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聲開口道:“師父,二皇子殿下他……”
“說了多少次了,在宮內要保住腦袋,就少打聽這些事兒,”戚德業嗔罵了一聲,眯了眯眼睛,“現在情勢還不明,我們且看著吧。”
不過看這情形,二皇子是真的出手了,而他又有皇後在背後全力撐腰,的確是很有勝算的賭注,如今只需皇帝入眼和朝臣舉薦了。
“契丹……”肖衍胡亂地在紙上寫著字,喃喃念著,“謝檀戍邊,抵禦契丹……”
心中思緒百轉千回,卻依然牽不出個頭,但又總覺其中關聯甚重,萬般思慮如絲纏繞。
低頭握著梳子,層層細密地撫摸,颳得掌心生疼。
聽見門響,抬眼見子賢一瘸一拐地端了碗東西進來,擱在桌上:“殿下,這是皇後娘娘囑人送來的血燕粥,娘娘說您這些日子幫皇上分憂辛苦了,得多進補一下……”
肖衍點點頭,卻見子賢守仍在一旁,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直接說道:“有何話直說吧。”
子賢饒了饒頭,側頭瞥了一下門外:“娘娘她是囑張宰相家小姐送來了,張小姐她……她還在門外候著呢……”
“宮內都下鑰了,她還沒出宮去?”肖衍頓了頓,將本已端起的碗又擱了下去,“拿去倒了,就跟她說我已吃掉,讓她去母後那裡複命吧。”
話音才落,張其樂已經自顧自地提了繡錦的裙角走進來,嘟起小嘴便嚷道:“殿下如此,是枉費了娘娘的一片心意!”
“無關之人請離開我的書房。子賢,送客。”肖衍並不看張其樂,又提了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張其樂不滿肖衍全然不在意的態度,轉身之時,氣得推了一把靠近的子賢。
子賢本是傷勢未愈,一下子腳下不穩,跌了下去,摔得四仰八叉,又揉著屁股直叫起來:“哎喲喲……疼疼疼疼疼!”
“子賢!”肖衍忙起身去扶子賢,“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