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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十五年臘月二十五,年關將近,大興城裡本該喜氣洋洋才對。
但是人們發現自從元朔十三年開始,每到年關將近就會有一大批牛鬼蛇神出來作亂,弄皺大興城平靜的一池春水。
今年過年前發生的事情更加令人惶恐,先是魏王元琅和楚王元瑜分別被貶為潁川郡王和陳留郡王,眼下禍事又掉落在太子殿下身上。
看著跪在太極殿下首中間位置,一言不發的太子殿下,文武百官已經洞察了皇帝的所思所想。
不管這次世家大舉舞弊一案的幕後主使是否真的是太子殿下,他這個太子之位肯定保不住了。
禦座上,皇帝元祀的表情波瀾不驚,誰也無法從他垂珠下冷峻的側臉看出什麼來。
金黃的龍椅旁邊放著的銀白色鳳椅上,一名烏發如雲,雪肌玉骨的女子穿著明黃的鳳袍坐在那裡,長長的鳳尾裙擺拖在地上,逶迤奢華。
柳芝蘭此刻正玩弄著手裡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鈴鐺,似乎被其巧妙的設計構思所吸引,旁的事情半點引不起她的注意力。
元祀滿意她的聽話,於是伸出手握住她受傷的左手,看著上面的白紗布說道:“左手還疼嗎?”
她抬起頭,對他緩緩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聲音柔柔的:“不疼了。”
元祀的臉上也露出一個寵溺的表情,兩人完全無視朝堂上緊張嚴肅的氣氛,肆意妄為地調著情。
而在舞弊的罪證指向自己時都沒有一絲情緒變化的元瑕,在聽到兩人旁若無人地展示帝後情深時,他的手指卻突然蜷縮了起來,緩緩握成拳頭,指甲都掐進了掌心裡。
上面的帝後聊了一會兒後,皇帝元祀這才對下面的文武百官說道:“既然此事罪證確鑿,那按本朝律法,太子該當何罪?”
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跪在地上,聲音猶疑地回答:“常人參與舞弊一事,主犯處死,從犯流放。可是本朝律法,刑不上大夫,罪不及王子,一切但憑陛下之意。”
元祀若有所思地點頭,想了一會兒後就下令退朝,自己握著柳芝蘭的手,在文武百官和諸位皇子的注視下,離開了太極殿。
甘露殿裡,元祀一邊用手帕捂著嘴咳嗽,一邊問柳芝蘭:“卿卿覺得太子之罪,該如何判刑?”
她眼神沒離開手裡的奏疏,一邊在上面寫著字,一邊回答他的問題:“祀郎言重了,太子乃國之儲君,事關本朝千秋大業,無論何罪都不是我能夠妄議的。”
聽到她的回答,元祀卻一點都不滿意。他奪過她手裡的朱筆,眼神灼灼地與她對視:“是不能回答,還是不願回答?”
柳芝蘭的重傷未愈的左手似乎又抽痛了下,她無奈只能又露出甜美的笑容,語氣真誠地說道:“既然你非要我說,那我就說說自己的看法。先前魏王貪汙修築河堤巨額銀兩,直接導致魏州無數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你也只是撤銷了他的親王之位,降為潁川郡王。如今咱們都知道,太子參與大舉舞弊案是我陷害的,你又想怎麼處置無辜的太子,讓史書記載,說你偏心呢?”
元祀深深地看著她,聲音低沉地問:“那你的意思是?”
她伸出完好的右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側臉,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帶著挑.逗的味道,還微微靠近了他的臉,用美麗的眸子深情地與他對視,口中吐出的香氣如蘭般令人迷醉:“把他趕走吧,趕到襄朝哪個窮鄉僻壤裡去,讓他一輩子也不能出現在咱們面前,再也打擾不了我們的生活,好不好?”
她的聲音輕柔又魅惑,壓在他身上的眼神裡就像帶了把鈎子,要將人的心從身體裡勾出來一樣,引得人們為她瘋狂,為她沉淪。
即使元祀是個自制力甚強的皇帝也一樣,他無法避免地再次沉醉在她的溫柔小意和魅惑迷人中,當時就將她壓在桌案上,掀起她的裙擺,讓她的裙擺隨著自己的動作而飛舞。
一次之後,他還想再來一次,卻被她用右手擋住了,只聽到她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山傳來,直擊入他的心底。
“祀郎,從此以後,只有我和你,你彈琴我跳舞,你批閱奏疏我紅袖添香,再沒有別的任何人,好嗎?”
元祀無法按捺自己隨著她的話語想象兩人的美好生活,更加無法抵抗他渴望了這麼多年的夢境的誘.惑,於是他點點頭,看著躺在自己身.下,衣衫半褪曼妙如同九天神女一樣的女子,再一次狠狠吻住她的唇。
“好。”
甘露殿裡再一次響起兩人歡.好的聲音,角落裡站著的暗影一動不動,彷彿一尊沒有聲息的銅像。
一個時辰之後,宮人們迅速進來打掃衛生,半點聲響都沒發出來,元祀精神飽滿地坐在禦座上批閱奏疏,而柳芝蘭則疲憊地側臥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元祀放輕腳步走到貴妃榻前,在榻邊上坐下了。
他看著她沉睡的模樣好一會兒,然後輕聲喚了她兩句:“卿卿,卿卿?別在這兒睡,容易著涼……”
看到榻上的人睡得極沉,元祀還取了一床輕軟暖和的鵝毛被,動作輕柔地蓋在她身上。
見她這樣都還沒醒,元祀起身走到禦座前,對後來進殿的高成安問道:“朕賜的劍,送到東宮去了嗎?”
高成安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躬身回答:“回稟聖人,因要與您的賜死密旨一起下達,故而寶劍還未送到太子殿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