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們可都聽阿耶阿孃說了,以前許多人送了女子給太子殿下都被拒絕了,只有這個鄭銀杏是鄭縣令下藥給太子才成的好事!
沒看到一個又瞎又啞的寡婦都被太子殿下這樣寵愛嗎?像她們這樣德藝雙馨的女子,只要有機會被太子看上,肯定能獨得太子殿下寵愛!
這樣想著,來參加錢府宴會的千金們有許多是心思不純,想借機勾引太子,嫁入太子府的。少數聰明點的呢,就沒跟著她們上去圍著太子,而是捏著自己袖子裡的“好藥”,等著找個好機會一舉拿下太子殿下!
杏娘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些女人就像狂蜂浪蝶似的把元瑕圍住,心裡有口氣怎麼也舒不通,只好一聲“哼”了一聲,暗罵“登徒浪子”,然後帶著佩蘭和柳鄭氏就離了席。
看到杏娘生氣離去的背影,元瑕臉上的笑容才真實了幾分,並不像一開始那樣表面化。
然而看著眼前這群吵吵鬧鬧的女人,還有四周給自己拋媚眼的,拉著自己袖子的,眼睛裡一道厲芒劃過。
下一刻,元瑕竟然抬起腳就把他身邊的女人全部踹翻了!
有些機敏的千金趕緊松開手,卻因為離得不遠,也被波及進去,一一被元瑕踹飛了!
不到如此,元瑕在踹飛了那麼多人之後,還伸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全部脫了下來扔在地上,笑容滿面,如沐春風地說:“這些衣服真髒,燒了吧。”
倒在地上的千金小姐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奴僕們熟練地拿來新衣裳給太子殿下換上,然後當面燒了她們碰過的衣裳,顯然就不止做過一兩回,頓時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人重重扇了幾個大巴掌似的。
偏偏元瑕光做還不算,緊接著又笑意盈盈地說:“渾身灑滿了春.藥,你們這麼缺男人嗎?真要這樣,孤送你們去軍營!”
話音剛落,那些千金大小姐們臉上的表情頓住了,一個接一個地惶恐地離開了梅園。
而元瑕則哼著小調,心情愉悅地出了梅園,優哉遊哉地回了杏孃的院子,看到她房間裡沒有人,只有她拿著本話本似乎在認真地看著。
元瑕一把搶過她手裡的話本,熟練地翻到第二頁一看,上面寫著《再生姻緣》幾個字,於是他說道:“你怎麼這麼喜歡看這本?你不是說男女主人公都死了,根本讓人受不了嗎?”
杏娘白眼一翻,沒好氣地把書搶回來,說道:“我就喜歡看有情人都被殺了,變成鬼魂恩怨情長的故事,怎麼的了?總比有些人,被一大群女人圍起來,半點不害臊的好吧?”
說完,杏娘像是又想起來什麼,懷疑地打量元瑕,問他:“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再生姻緣》的事情,我怎麼不記得了?”
元瑕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然後嬉皮笑臉地說:“你無意中說過的,自己不記得了吧?”
杏娘皺著眉頭苦思一會兒。仍然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元瑕說過《再生姻緣》這本話本,上下看了眼元瑕,眼神懷疑。
元瑕看她神情不對,馬上從後面一下子撲上來,把杏娘摟在懷裡,頭埋在她的脖子間深吸一口氣,小聲在她耳邊說:“你睡覺的時候說夢話時講的,你還說自己好害怕,想要阿瑕永遠陪在身邊……”
杏娘臉色一紅,火燒了似的甩開元瑕的擁抱,憤憤地說:“才沒有,我睡覺從來不說夢話的,你騙人!”
元瑕被她甩開也不惱,嘻嘻笑著湊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說:“就是就是,杏兒姐姐要阿瑕永遠陪在身邊的……”
杏娘伸手將他的腦袋往旁邊推開,氣的轉過身子不理他。
元瑕卻根本不在意,又附到她耳邊問道:“剛才杏兒姐姐為什麼跑掉了,是不是吃醋了?”
杏娘才不理他,上下又打量了元瑕一遍,臉上是故意做出來的輕蔑神色:“就你這樣的小弟.弟,能讓我吃醋?”
元瑕最受不了杏娘說他小,立刻又撲上去,像是耍流氓地緊緊摟著她,聲音都色.色的說:“到底是不是小弟.弟,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杏娘聽了,拿起手裡的話本就要砸這個動不動就喜歡耍流氓的太子,兩人正在胡鬧間,外面有輕輕的敲門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元瑕看了眼,又要去拉杏娘,嘴裡只說:“別管他們,一群無事生非的東西。”
杏娘瞪了他一眼就想去開門,可是又被元瑕拉回來了。
外面的人聽到裡面似乎不打算開門,敲門的聲音都更急促了,惹得元瑕臉色都不太好了,邊走去開門的時候,嘴裡還一直在說:“什麼急事,非要現在來?沒眼力見的東西!”
等他一開啟門,門外的太子府管事的焦急地看著他,臉色不太好:“太子殿下,大興城來人了,已經在前院裡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
元瑕眼睛一眯,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而背後的杏娘聽到高成安的名字,手指就下意識的一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也驅除不了。
門口的元瑕也匆匆趕到前院,看到坐在椅子上細品春茶的高成安,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了。
“高總管怎麼親自來孤這兒了?孤有失遠迎,實在不好意思!”
面白無須,慈眉善目的高成安放下茶杯,先給元瑕行過禮後,才慢悠悠地客套起來。
兩人說了半天也沒說什麼要緊的事情,左右是陛下的關懷之類的,然後高成安又突然問道:“說了這許久,怎麼沒見到太子妃娘娘?”
元瑕臉色半點沒變,仍是溫和地說道:“她不喜歡在碩城這邊住,就留在陽城了。”
高成安點點頭,笑容和藹,聲音柔和:“陛下遠在大興城,就聽說殿下您納了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不知可否給老奴引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