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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二日,天氣回暖,萬物複蘇,正是燕州好時節。
碩城外一架架裝飾奢華、奴僕成群的馬車從城門口一路往街道上駛來,時不時有相熟的車駕僕人相互打招呼,車裡的衣著華麗的婦人們一個個都矜持地探出頭來與熟人打招呼,然後又坐回裡面去。
碩城街上普通的老百姓見了,都納悶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竟然引得這麼多大家夫人來碩城
普通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柳鄭氏卻是頂清楚的了。原因無他,只因為自己也被邀請參加這次盛宴。
出發前,柳鄭氏反複挑選了最華麗的衣裳和頭飾,把自己裝扮的花枝招展的,心想自己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這麼高階的宴會,但是不能給自己男人丟人。
旁邊的柳玉樹看了眼將臉塗的白的嚇人的媳婦,真是不明白女人的審美怎麼都這麼奇葩。
柳鄭氏挺著肚子糾結著該帶哪朵頭花,還忐忑鄭夫人是不是會喜歡自己,自己之前好像留下了壞印象之類的。
柳玉樹幫她把滿頭的珠翠全摘了,最後只插了一根普通玉簪上去,然後又讓她洗了臉換了身簡單的衣裳,告訴她這樣就夠了,今天的主角又不是她,太過花枝招展會使主人家不悅。
柳鄭氏記下了,她沒什麼見識,但是自家丈夫說的話總不會有假,於是就這麼清湯素面地去了錢府。
馬車一到錢府,柳鄭氏就發現門口全是華貴馬車,許多貴家富太都帶著自己的女兒們花枝招展地走在進府的路上,柳鄭氏這樣灰撲撲的馬車和打扮半點不引人注意。
柳鄭氏又有些抱怨自己丈夫出了什麼餿主意,害她要被人看不起了。
果然,在錢府門口等著排隊進去的貴婦們看到這樣樸素的柳鄭氏,素質好些的當做沒看到,素質差些的直接就開口冷嘲熱諷,言外之意就是這樣的村姑也來參加宴會,不知道是個什麼人,還真好意思之類的。
柳鄭氏沒經過這樣的陣仗,她最多跟人幹過嘴仗,但是都是鄉下人出口成髒的那種,像這些貴夫人優雅地口不帶髒的損人,她還真沒見識過。
就在柳鄭氏面色赤紅,覺得自己丟了丈夫臉的時候,錢府門口有個奴僕眼尖看到了她,立刻上來解圍道:”是柳夫人吧怎麼在門口杵著呀咱們家鄭夫人一大早就在找你呢!”
奴僕的話一出口,周圍的夫人千金們紛紛閉嘴,臉色紛紜複雜。
於是在眾人的打量眼神中,柳鄭氏被奴僕引著到了杏孃的院子裡。
等她到了院子裡,正看見一個穿著淺藍色華裳,頭戴同色帷帽的夫人正輕聲哼著小調,哄懷裡的娃娃吃粥,旁邊的太子殿下拿著塊手帕,時不時地給娃娃擦嘴邊漏出來的粥粒,氣氛融洽的彷彿一家三口。
還是柳鄭氏的聲音打破了祥和的氣氛,看著太子殿下眼裡的不滿,柳鄭氏更加惶恐地跪在地上。
杏娘拉了下元瑕的袖子,他這才收起不滿,對柳鄭氏說:”鄭碧秀,今日你就陪在孤的夫人身邊,不許讓任何人對她不敬。要是誰敢對孤的夫人不敬,孤允許你叫人收拾那些賊膽包天的人!”
柳鄭氏鬆了口氣,原來把她叫來是為了這個事情啊,於是她就拍著胸脯打包票:”太子殿下放心,要是有誰敢打鄭夫人的主意,妾身定讓她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看著這兩人的對話,杏娘捂著嘴笑了,看他們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去的是龍潭虎xue呢!
之後元瑕因為有要事在身,就離開了錢府,並說自己大約會在下午回來,交代杏娘要玩的開心。
其實彼時的宴會沒有什麼特別好玩的,一般都是吟詩作對、投壺射箭、賞花聽雨等等。
這些原是要杏娘親自佈置安排的,但是元瑕安排宴會的目的是讓她玩的開心,又不是為了勞累她,所以早就有太子府的人將宴會佈置的妥妥當當,杏娘只要帶著人過去坐坐,聽聽那些夫人們聊天嘮嗑,順帶被人恭維就可以了。
杏娘晚了兩步去錢府後面的花園子裡,卻見滿園種滿了大片大片的各色梅花,或鮮紅似火,或粉紅如霞,或潔白像雪,五彩繽紛交織成好一幅後院梅景圖。
最令杏娘歡喜的是,整個寬闊的院子裡,全部被人移植上了碧綠的小草,那草中盛開的一朵朵花兒,色澤鮮紅,六片花瓣向後收攏,血紅的花蕊張揚地顯示著自己的豔麗,血紅花朵綿延不絕,鋪滿了小路兩旁,放眼望去彷彿紅綠交加的地毯。
園中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夫人千金們,這時看到門口進來了一位被人攙扶著的藍衣夫人,頭戴帷帽,婀娜多姿,行走間如弱柳扶風,甚是引人注目。
眾人猜測這位怕就是受盡太子殿下恩寵的鄭夫人吧,於是紛紛屈膝行禮。
藍衣夫人身邊的婢女叫大家都起來後,又扶著人到園子裡一大塊寬敞的草地上,那裡早就有人放好了矮幾蒲團和其他物件,顯然是讓大家坐著的。
扶著杏娘在首座上坐下,柳鄭氏剛想起來往外面站,杏娘卻伸手拉著她在身邊坐下。僕人見她的意思,連忙機靈地搬來一套矮幾蒲團放在杏娘旁邊,然後請柳鄭氏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