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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十八年夏,太極宮延嘉殿。
一身明黃色百鳥朝鳳宮裙的女子慵懶地躺在貴妃榻上,唇角帶笑,看著撒開腿向自己跑來的小男孩,一雙眸子閃亮的彷彿天邊最璀璨的星星。
“母後,我想騎馬馬!”男孩撒著嬌,那雙滴溜溜的圓眼睛和貴妃榻上的鳳袍女子如出一轍。
看著小男孩可愛的模樣,鳳袍女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軟成了一汪春水,可是她仍然裝作嚴肅的模樣,問拉著她袖子撒嬌的男孩。
“今天的課業完成了嗎?”
小男孩猶豫了一會兒,在說實話捱揍和撒謊挨更大的揍之間艱難抉擇,牙齒不由自主地啃著自己的食指,最後像是做出了決定,堅定地搖搖頭。
鳳袍女子拉下臉來,口裡說著要去拿棍子,人也從榻上起來了。
男孩看到她兇巴巴的臉色,害怕要捱打,於是“哇”的一聲,哭著跑出了延嘉殿,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嘴裡還嚷嚷著:“母後好兇,我要去找父皇……”
鳳袍女子身邊的宮女看到男孩跑出去了,擔憂地問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一個人跑出去了,是不是要派人跟著?”
鳳袍女子,也就是本朝的皇後娘娘,只是搖著頭說:“哪有那麼嬌氣,左右咱們這兒離陛下的甘露殿不過幾步路程,難不成還擔心他摔著?”
說完,皇後坐回榻上,撚起一顆個大甘甜的荔枝開始剝皮,然後一口將白嫩的果肉塞進口裡,微冰的口感令她滿意地眯起眼睛。
延嘉殿一時又恢複了平靜,只餘幾盆冰塊冒出的絲絲白氣在殿中飄動。
不一會兒,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驚擾了這裡的安靜。
皇後抬眸看去,原來是剛才跑出去的那個小家夥,搬了救兵來呢!
只見殿外一個穿著明黃色皇帝服飾,高大偉岸,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而他脖子上正騎著一個穿著太子服飾的四五歲小男孩,正是剛才從延嘉殿裡跑出去的那個小郎君。
小太子自己搬了救兵來,立刻向自己和善的父皇告狀,希望父皇管管母後,讓她不要那麼嚴格。
小太子噘著嘴巴,圓圓的小臉蛋紅通通的:“父皇,母後好兇好兇的,父皇你管管母後嘛!”
高大偉岸的男人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把小太子放在地上,順著小兒子的意思說道:“瑋兒想要父皇怎麼做?是不是要父皇懲罰母後,還是背後偷偷罵她一頓?”
小太子眼睛滴溜溜地直打轉,想了半天覺得都不太好,一時急的直撓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皇後冷哼一聲,立即叫人把小太子送到太傅那裡去,吩咐太傅要更嚴格地教導太子殿下才是。
立刻就有侍人抱著不願挪步的太子殿下出了延嘉殿,直奔東宮而去。
皇帝看她心情不太好的樣子,走到她面前,右手輕輕拂過華麗的珠翠,俯身在她眸子上落下一記輕吻,聲音溫柔:“瑋兒還小,別逼太緊了。”
皇後閉上雙眼,按著自己的胸口,那裡亂了節拍的心跳顯示著她憂慮的心情,她睜開眼睛問道:“最近宮裡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我看見你把京都六軍都調進宮了……”
皇帝輕輕將她摟在懷裡,按著她的腦袋不讓她亂動,聲音一如往昔,眼神卻越發幽暗深邃:“沒有什麼事,你放心吧。”
正說著,皇帝左手突然掏出一塊手帕捂住嘴,努力壓抑住喉嚨裡的癢意,直到再也忍不住後,才接連咳嗽出來。
皇後搶過他手中的手帕一看,卻發現上面已然沾滿血跡,頓時她的眼中就有點點晶瑩淚意蔓延。
皇帝用袖子擦幹淨自己嘴邊的血跡,又抱著自己心愛的皇後安慰起來:“太醫說咳血只是一時的現象,沒事的啊……”
皇後抓著明黃色龍袍,眼神哀慼。
沒過多久,卻有一個宮女匆匆忙忙跑進來,焦急地說:“陛下、娘娘,不好啦!太子殿下不想去太傅那兒讀書,半路上自己跑了,現在都沒找到人呢!”
這對天家夫妻立即緊張了,趕緊派出人去四處搜尋年幼太子的身影,自己也前往他平時愛去的地方尋找。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日落黃昏,皇宮各處都還不見小太子的蹤跡,皇後急的滿頭是汗,就連發髻都散亂了不少,發絲縷縷垂下。
回到延嘉殿,皇後掩面痛哭,這段時間壓抑的緊張和心焦都被引燃出來,哭的急了還開始打起嗝來。
皇帝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溫柔地安慰道:“別哭了,你哭的我心疼,快別哭了啊,瑋兒一定在哪裡躲著,咱們再去找找。”
皇後哭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停住,松開手裡沾滿眼淚的龍袍,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見有聲音從寢殿的床底下傳來。
她迫不及待地趴下朝裡面看,卻看見一個蜷縮身體的小郎君,被驚醒的男孩睡眼惺忪地喊道:“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