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份放不下,慕煙更知道他做事的時候會有分寸。
如今這麼火急火燎,便只有一種可能。
母妃那邊有一些其他的情況。
秦止將東西收拾妥當,準備連夜離開鄭國。
君令儀的身份不能暴露。
讓杜宇跟著也不能跟出什麼來。
如果吳國人將君令儀帶走嫁給許諾,之後的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無法預測。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秦止親自前往。
如果許諾覺得君令儀是遏制住秦止的棋子,那這一次他認為對了。
秦止不會坐視不管,鄭國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現在最需要他的人,是君令儀。
秦止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慕煙還一直在旁邊站著。
他始終神色淡然地看著秦止收拾東西。
眼神裡的孩子氣少了很多。
經歷了這件事,眼前的人好像又長大了一些。
秦止上前摸了摸慕煙的頭發,道:“乖。”
慕煙點了點頭,道:“父王盡管離開,鄭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如果皇伯伯的人問起了,我就說父王是去尋找鄭國皇族餘孽。”
冷靜至極的眼神。
這樣的模樣,讓秦止很難和幾年前還會哭鬧著用盡辦法讓秦止不要離開家的慕煙重合在一起。
秦止的手掌還放在慕煙的頭上。
他道:“好。”
秦止轉身離開,慕煙看著他,道:“父王。”
秦止的腳步一頓,回眸問道:“怎麼了?”
這一聲還是溫柔的。
秦止曾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後來他有了君令儀。
他漸漸明白,就算什麼都沒有了,有家就好。
有君令儀的地方是家,有慕煙的地方也是家。
他冰冷的心髒裡,只剩下一處溫暖的地方。
那個地方,就叫家。
慕煙看著他,冷靜道:“父王可曾想過,母妃帶著的那個小男孩,到底是誰的孩子?”
十歲孩子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清明。
這聲音就像是一根刺,在秦止的胸腔裡刺了一下。
秦止的喉間輕動,定定站在原地好久沒有動。
慕煙也一直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