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有些發澀,其實她多麼希望秦止能來,又多麼希望秦止不能來。
矛盾的想法在腦海中碰撞,兩個小人吵做一團,君令儀憋了很久,才讓自己的眼淚沒有落下來。
她抬眸看著秦止,喉間輕動,眼睛疼的要命,可說出口的話卻是那般的冰冷無情。
她道:“平西王這個時候應該在北疆抗敵,您出現在這裡,我只要稍稍舉報,整個平西王府都會因為您現在的做法被夷為平地。”
她的眼眸挑起,嘴角帶著一抹笑容。
一抹屬於算計的笑容。
君令儀看著秦止,頭揚起,嘴角的笑始終沒有撤去。
她面部的表情完美無瑕,就算是白翹翹來了,也完全可以把她的微表情歸結為得意和自私。
可只有君令儀自己知道。
她的手掌就在她的身後顫抖得不像樣子。
秦止看著君令儀的表情沒有說話,便只是看著她。
君令儀也看著他,此刻她多麼希望秦止能夠和她說兩句話。
就罵她兩句,說她是賤人,說她忘恩負義,說她辜負了他也好。
隨便罵兩句,罵十句,罵的她狗血淋頭,但能聽見秦止的聲音。
不管那一種,也比現在的沉默要好。
他的腳步停住了,侍衛不敢說話,只能怔怔看著秦止。
在寂靜的山林之中,唯有秦止和君令儀的目光撞在一起。
君令儀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她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的臉上出現一點其他的表情。
天知道她現在的心裡有多麼的煎熬。
她看著這樣的秦止,鬍子拉碴,濃重的黑眼圈,有些雜亂的頭發和衣裳。
她想問問秦止,問問他這一路造了多少罪,這一路有沒有休息過。
她想問問秦止,是如何躲過皇上的眼線,跑到了這裡來。
她想問問秦止……
她想的問的太多,可沒有一句,是她可以問的。
她現在能說的只有……
她的嘴巴動了動,又向著秦止笑了笑,道:“王爺,還是說您也開始覺得齊國已經岌岌可危了,要不然你就和我們一起,歸順燕國,滅了這齊國,等到事成之日,王爺絕對會得到高官厚祿,總比在這種窩囊皇帝的手下幹一輩子來的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