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再也不敢招惹君令儀,只求快點將君令儀送到南疆,好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開。
他們趕路趕得很快,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這正中了君令儀的下懷。
剛好,君令儀也想快點離開京城,離得越遠越好。
去往南疆的路上是一個又一個的小村莊。
村莊相連之處多是崎嶇的山路,走起來有些費力。
大大的太陽高掛在頭頂,侍衛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繼續抬著步輦。
君令儀就坐在這步輦之上,手捏一把竹絲扇,輕輕煽動之間不像是一個犯人,更像是出門遊玩的大家小姐。
正午的太陽實在熱的很,君令儀斜倚步輦上,眼眸輕合,準備稍稍休息一下。
只是她的眼睛剛閉上,步輦卻突然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君令儀的眉頭蹙起,嫌棄地撇了撇嘴角道:“怎麼弄得,我都……”
她的話說了一半,扇子從眼前拿開,看著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與其說是愣住了,不如說是驚住了來的更加妥當。
侍衛站定了腳步,步輦自然也停了下來。
而在侍衛們的面前,陽光灑下晃了人的眼睛。
烏黑的高頭大馬立在陽光之下,泥濘的鐵蹄訴說著它一路的堅信。
高頭大馬之上,男子挺直了腰背坐著,他的膚色有些發黑,臉上也冒出了胡茬,可這些都遮擋不住他異常英俊的臉頰。
這匹馬君令儀認得,叫逐影。
這個人君令儀也認得,叫秦止。
秦止的眼眸垂下,目光越過侍衛,死死盯在君令儀的身上。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到底是刻骨銘心的恨,還是纏綿入骨的寵。
君令儀猜不透,也不想猜。
天上的太陽早已經不夠灼熱了。
她對上秦止的眼睛,只覺得寒冷的感覺侵襲了她的每一寸神經。
她想逃,卻發現……無處可逃。
她只能這麼看著秦止。
看著秦止拉動韁繩,看著逐影一步步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君令儀張張嘴,卻發現她好像已經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