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張老爺莫要緊張。”嶽檸歌苦笑,“只是我有些事想不通。”
“哦,人生在世,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了,最要緊的是要活在當下。”張老爺寬慰道。
“張老爺,其實我有些話倒是很想問問你們。”
“嶽小姐請說。”
嶽檸歌趕緊壓低了聲音,這些話可不能被旁人聽了去:“早前我聽你們說,齊國治國尚不及大夏皇朝,可為何十一年前,四位諸侯要造反呢?”
“噓——”張老爺神色緊張地望了望周圍,幸好沒有人聽到嶽檸歌的話語,否則上報了衙門,他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楚了。
張老爺想了想:“嶽小姐具體想知道什麼人?我只是個商人,朝中大事可不知道。”
嶽檸歌努努嘴:“其實我就是好奇,若是政治清明,為何要被滅國?”
“其實我們這個層面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我們想知道,也是枉然。”張父嘆了口氣,“不過只是可憐了我們楚國的公主。”
“你是說項玉珍公主?”
“不是。”張老爺仰起頭來,彷彿陷入了會議一般:“那位公主,是後來追封的,她原本為楚侯的三女兒,小名阿嫵。以前我還替她做過嫁裳,當年十裡紅妝,我本以為她會一世榮華,哪知三年不到,便身首異處,聽說她的兒子都被人毒害了。”
“是仇殺嗎?”
張老爺又是嘆了口氣,這件事算不算仇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判定。
最後張老爺無奈地說道:“只能算是她嫁了一個不該嫁的人。”
“十裡紅妝,一世榮華,怎麼是不該嫁的人呢?”
“誰讓她嫁的是大夏皇族的人。”
“哐當——”
嶽檸歌的胳膊肘不慎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杯應聲落地,摔成了碎片。
她心裡湧出不詳的預感來,嶽檸歌輕輕地嚥了口唾沫:“你該不會是要說,她的夫君乃大夏皇族七皇子吧?”
“咦?”張老爺倒是驚起,“沒想到嶽小姐年紀輕輕,見識卻長,竟然是大夏七皇子。”
嶽檸歌的心登時就沉了下去,但她臉上盡可能地避免露出任何端倪。
張父繼續侃侃而談:“當年七皇子和阿嫵小姐乃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羨煞了多少人,我還記得,我替阿嫵小姐做的那一身嫁衣可是用了足足八兩金線繡制而成,她成婚的那日,十裡紅妝,氣勢盛大。猶記得,七皇子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可哪裡知道天有不測風雲,最後兩人只能去黃泉做夫妻了。”
嶽檸歌也是惋惜地看著張父:“著實可惜了。”
張父又道:“唉,說這個實在不討喜,是了,嶽小姐,你明日可有時間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壽宴?”
“不了不了,這種事,我不大感興趣。”嶽檸歌顯得尷尬,頓了頓,又輕輕地拉著張念慈的手,身子往張念慈的方向傾了傾,聲音小的只有她們兩人才能夠聽得到:“我忽然想起來,我七哥好像是成了婚,只是最近兩口子在鬧別扭,兩人分了居。”
“分居?”
雖然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但只要知道他已經成了親,張念慈的心也就死了。
嶽檸歌鬆了口氣,然後淡淡笑道:“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她快速地返回後院,終於是鼓足了勇氣準備推開娰尊的房門,哪知她剛剛抬起手,門卻自己就開了。
嶽檸歌一抬頭就見娰尊高大的身子正站在門口,他微微蹙眉:“你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