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吃了個閉門羹,心中正鬱郁寡味,恰逢侍衛從魏淵軍帳中出來,只是當燕舞看到侍衛端著的杯盤,她的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軍帳裡面有兩個人!
“少將軍可是在商議軍事?”燕舞正開口,接下來魏淵軍帳裡面的燈就滅了。
這……
誰都沒有說話,燕舞遲疑了三秒,最後只能在心裡為嶽檸歌祈禱一番,然後耷拉著腦袋走回自己的帳篷。
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誰會隨軍而來,還住在魏淵的軍帳裡面?
難道是……
燕舞正想的入神,旁邊的草堆裡卻是響起蛐蛐的叫聲,讓燕舞忍不住扭頭想去看看,這大冬天的怎地還有蛐蛐兒。
然而當她走到草堆一旁的時候,忽地一隻手將她抓住,另一隻手卻是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發不出聲來。
燕舞驚慌失措,耳邊卻響起賀平的聲音:“是我。”
燕舞一聽,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溫熱的眼淚落在賀平的手上,賀平趕緊將燕舞松開,以為自己弄疼了這嬌滴滴的姑娘,趕緊賠罪:“我是個莽漢子,下手沒有輕重,不好意思。”
“不關你事。”燕舞將方才在軍帳看到的和想到的都告訴了賀平,然後又發了一通牢騷:“我家小姐真是命苦,居然要嫁給這樣的一個人,眼下她生死未蔔,少將軍居然還和嶽錦繡花前月下,在軍帳裡面不清不楚,真是下賤!”
雖然燕舞沒有親眼看到嶽錦繡隨軍,可她發散的思維就是將軍帳裡面的那個人定格在了嶽錦繡身上。
除了她,還有誰想看著嶽檸歌死嘛!
“你別慌,我現在就打算趁夜潛進西寧鎮,你別亂來,少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千萬別逞強。”
賀平幾乎是和魏淵同一時間到這裡,只是他好奇,為何會有虎賁營的兄弟來此處,本想來一探究竟的,哪知就看到了燕舞。
他沒有將魏越澤和嶽檸歌之間曖昧不清的情況告知燕舞,這些事他們做屬下的還是少嚼舌根的好。
燕舞反手抓住賀平的胳膊:“賀將軍,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反正她是指望不上魏淵了。
賀平重重地點點頭,開什麼玩笑,他必須要保證嶽檸歌活著,否則煉血珠就失效了,到時候他們兄弟幾個還不得又去闖一闖西戎的聖山,一想到這裡,賀平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山還是不要去的好。
只是賀平並不知道,眼下身為煉血珠宿主的嶽檸歌正和魏越澤在西寧鎮的一處閣樓裡面。
而嶽檸歌本是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後背一陣劇痛,迫使她猛地睜開眼睛,雖然渾身無法動彈,可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身後的劇痛。
彷彿是有人那重錘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她的脊椎,如果不是因為重傷她不能動,只怕現下都已經在地上打滾了。
她渾身都在顫抖,摟著她睡覺的魏越澤登時也被驚醒,心道不妙,趕緊念道:“道非恆道,名非恆名,萬物生,萬物逝,無欲觀其妙,恆漁觀其徼。”
……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較,高下相頃,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
平緩的聲音將嶽檸歌包裹起來,她後背依舊在劇烈疼痛著,只是在聽到這些語句的時候,她忍不住跟著念起來。
就像在血水泉時,魏越澤教給她心法一樣,他一介武夫竟然也有文縐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