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如浮萍,生存對她已經艱難,臉面是什麼東西。
“那也不急,如今還需要時間。”沈歲安笑說,“你就先伺候太皇太后,好好調養身子。”
薛靜姝感激涕零,跪下朝著沈歲安磕頭,“王妃娘娘,您是民女的救命恩人,這輩子民女願為您赴湯蹈火。”
沈歲安說,“你們都是南朝的子民,受了不公對待,王爺怎會袖手旁觀。”
“好了,日後好好為王妃辦事,王妃自能護你,去處理額頭的傷,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磕頭。”太皇太后說。
“多謝太皇太后,多謝王妃娘娘。”薛靜姝終於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
她好像終於能夠觸控到一抹光,前路不再一片黑暗。
沈歲安和太皇太后說起開設宴席的事。
“哀家年紀大了,不喜歡這種場合,到時候不必讓她們來請安。”太皇太后擺手。
“是,孫媳記住了。”沈歲安知道太皇太后是不想讓人以為攝政王府做主的人是她,想把一切主導權都交到她手裡。
……
關於鷹嘴灣那片荒田的主人,石青已經查到了,連事情來龍去脈也都打聽清楚。
“韋家的旁支找了個丈量私產的藉口,把劉老漢家的二十畝良田都給圈進去,劉老漢一家在田地上喊冤,韋家才把鷹嘴灣附近的荒田換給他們。”
“否則是連一寸地都不給劉老漢。”
“為了不讓劉老漢惹事,還讓人把他兒子打了一頓,劉老漢氣極撞牆,幸好人救下來,但他們父子都受傷,家裡的女人也不敢再找韋家討公道。”
“是村裡的人看不過眼,那天去荒田找韋家,又被韋家的家丁給打回去了。”
沈歲安聽得皺眉,“韋家要丈量私產,那有地契嗎?”
“沒有官府蓋章的地契,他們韋家想圈多少就圈多少,怎麼不把整個南朝都圈了去。”沈歲安冷冷地說。
“這還只是韋家所做微不足道一件惡事。”石青說,“自從得知肅州成了王爺的封地,不少世族都圈地自用,當時的知府是韋家的人,全都給透過了官印。”
“任何地契在官府都是一式雙份,肅州官署一份,還有一份存底在戶部,我已經讓戶部將肅州世族私產地契存檔送來。”符今淵從外面走來。
沈歲安問,“你也知道他們私自圈地的事了?”
“都把我當傻子糊弄,以為把良田都圈了佔為己有,謊報人口數逃了稅賦。”符今淵冷哼一聲。
世族是可以免稅,但他們貪心不足,恨不得把肅州所有良田都佔為己有,只留了荒田給攝政王府。
真是把朝廷和攝政王都當傻子。
符今淵來肅州的第一件事,便要從圈地自用開始查起了。
“官署已經發布官令,讓世族交出不屬於他們的土地,時間到了都不交出者,一律按照強佔明田盜賣官地罪處置。”
沈歲安:“那會如何?”
“流放三千里。”符今淵淡淡地說。
肅州屬於王府的地是有定數的,不是那些世族想怎麼圈地就圈地。
簡直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此事不急,先發布官令,且看那些豪族士紳如何應對。”符今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