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將一身書生服脫了下來,換上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衣裙,如綢緞般的秀髮在肩上,少年郎轉瞬之間成了如花似玉的少女。
“姑娘,夫人知道您出去了,在外面等您。”丫環進來低聲說。
“好,我知道了。”李初……不,應該是韋儷初聞言只是笑了笑。
她蓮步輕移,走出裡屋來到花廳。
坐在圈椅的婦人同樣生得一張絕色美豔的臉龐,她美眸含怒,嗔了韋儷初一眼。
“孃親,別生女兒的氣了,女兒在家實在悶得很,這才出去茶樓解悶。”韋儷初摟著韋夫人的肩膀撒嬌著。
韋夫人無奈道,“有許多解悶的方法,你偏生要去外面茶樓,魚龍混雜,我也是擔心你的名聲。”
“他們也不知道我是韋家的姑娘。”韋儷初不以為然。
“孃親,咱們南朝的女子同樣能夠為官,我不願一輩子在後宅蹉跎歲月,論才華智慧,我不輸給男子,為何不能跟男子一樣入仕。”
“孃親知道你胸有大志,只是……”韋夫人皺眉。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孃親覺得南朝或許會有驚天動地的變化,誰知道事與願違,太子登基為帝,未必願意重用女官。”
韋儷初低聲說,“太后娘娘英明睿智,早已經鋪好了前路,新帝身子本來就不好,或許沒有幾年……”
“閉嘴!”韋夫人喝住她。
“隔牆有耳,即便在家中,也不能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免得你在外面一時不知分寸落人把柄。”韋夫人嚴厲警告她。
韋儷初臉頰微熱,心知自己說錯話,“孃親,我錯了,以後一定更加謹言慎行。”
“初兒,別在去想當女官的事了,孃親覺得此路不好走。”韋夫人說。
她曾以為阮丹陽會在幾年後完全掌控朝廷,誰知道在攝政王回來南朝,阮丹陽的野心突然就消失殆盡,連她的女子軍隊和女官似乎也都銷聲匿跡了。
絲毫沒有以前讓人嚮往的衝勁。
韋家之前在她的引導下投靠阮丹陽,如今局勢明瞭,他們或許不應該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不好走才更要走。”韋儷初不以為然。
“表姐能夠成為南朝第一女官,我為何不可以?”
韋儷初自信滿滿,“再說了,新帝初登基,未來如何還不知道呢。”
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她覺得阮太后只是緩兵之計,先讓羸弱的太子登基,又將攝政王設計趕到封地,如今王都城不就又在太后的控制中了。
假以時日,時機成熟了,說不定就水到渠成。
“你啊,醉舞經閣半卷書,坐井說天闊,你只在肅州生活,還不曾去見識更遠闊的天地,孃親真是擔心你這個性子。”韋夫人憂心忡忡。
她的這個女兒是聰明,但有些自滿自得,在肅州書院讀了幾年書,才華是勝過那些書生,但天下之大,能人之多,又豈是小小肅州能比。
“孃親,我並沒有自以為是,這些年我不曾懈怠,我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裡。”韋儷初說。
“我只是……替太后有些不值。”
無論是羸弱的新帝,還是流落民間多年的攝政王,他們都不如太后。
韋夫人沉下臉,“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接下來我們韋家必定要跟王府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