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胭仰起頭,心疼又感動,說:“謝謝你能毫不猶豫地追著我跳下來。”
杜雍莞爾一笑,低頭親她:“傻瓜,說這話,真傻。”
陳胭抱緊他的腰,問他:“這個,是不是就叫做,上窮碧落下黃泉?”
杜雍又是一笑,這回,卻是笑到心裡去了,左手摟緊了她,毫不猶豫地說:“對!”
陳胭滿足地貼緊他,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顧影憐倒是成全了我們……”
“什麼?”杜雍沒聽清,只聽到她說顧影憐三個字。
陳胭說:“顧影憐大概死也猜不到,你會毫不猶豫地跟著我跳下來吧,否則的話,她也……”
說到這,陳胭撇撇嘴,不想說了,覺得沒意思,跟告狀一樣,閉著眼貼緊杜雍。
陳胭的話,讓杜雍陡生疑惑,眉頭微微皺起。今天的一切發生地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覺得一切都是意外,可是陳胭的話,卻讓杜雍産生了不好的猜測。
饑寒交迫的兩人沒有多說話,相擁著湊在火堆前烤火取暖,慢慢睡去。
第二天,陳胭醒來的時候,杜雍還摟緊她,閉著眼睛熟睡中。晨曦的微光透過濃重的霧撒了一些進來,照亮了四周,淺坑裡的火堆已經熄滅了,正冒著白色的煙。坐著睡了一晚上,陳胭只覺得渾身痠痛,稍微伸展一下身子,挺了挺腰。忽然,依靠著她熟睡的杜雍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陳胭一愣,慌忙去扶杜雍,不料觸手滾燙,杜雍竟然發燒了!
“杜雍?杜雍!”陳胭輕輕搖了搖他,對方沒有一點反應,陳胭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臉,燙得很不正常。陳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左右看看,站起來,朝懸崖邊上望,根本看不到一個下來尋找他們的人影!
陳胭不敢耽擱,跑回杜雍身邊,吃力地扶起他,只能帶他先離開這裡,找個有水源的地方先,至少要讓他的溫度降下來!
可是杜雍一個一米八五的高大男人,此刻燒得毫無知覺,渾身死沉,哪裡是陳胭拖得起的。試了好幾次,陳胭都無法把杜雍帶起來,氣得她真想給自己幾個耳光,平日裡一副很能的樣子,關鍵時刻什麼都做不了!
這時,杜雍朦朦朧朧地醒了,他皺著眉頭,聲音低沉透著一絲痛苦:“小胭?”
“杜雍?你醒了?”陳胭一見杜雍醒了,高興地不得了,忙抱住他問,“你發燒了,剛剛一直都叫不醒,嚇死我了。”
杜雍掙紮著起來,陳胭怕他再次弄傷斷骨,連忙扶著他坐好,說:“杜雍,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你發燒了,我們得想辦法把溫度降下來。”
“發燒可能是因為斷骨引起的發炎,如果沒有藥,溫度很難降下來。”杜雍沙啞著聲音說,他腦袋昏沉,很想睡覺,但他不能睡。陳胭沒有野外生存經驗,自己若是一睡,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小胭,扶我起來!”他說著,自己掙紮著要站起來,等陳胭把他扶起,他皺著眉看了看四周,說,“沿著山壁,我們往這邊走!”
“好!”
陳胭扶著杜雍往前走,她能感覺到他的痛苦,沉重的呼吸,緩慢的步伐,還有漸漸下滑的身體,陳胭知道,杜雍的狀態非常不好。
“杜雍,你堅持一下,我看到前面好像有屋子,可能有人。”陳胭扭頭,鼓勵杜雍,怕他堅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