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門現在勢頭最猛的便是時曜,手握一半的權勢,手下人稱為當家人,這總是遲早的事。
“少主。”
他點頭,走到沙發前先坐下,鋒利的眸光一一掃向在座所有人,唇角揚起笑意,那笑不冷不熱。
“幾位坐。”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幾人圍著長條沙發坐下,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時政海身邊經常圍繞一群新人,他選人的基準便是寧用新人不用舊,老狗喂熟雖會看門,架不住一塊骨頭哄出去便找不到回來的路,如若是新的,便是另一種說法。
“少主,四爺五爺那群人落馬後,我們便被時老招了進來,現在的千門大不如前,內部缺資不說,連累gi也被牽扯進來,他獨攬大權許久,還請少主能主持大局。”
幾人分別以東西南北為名,通通丟棄了以前的姓氏跟著時姓,時東整個人瘦幹,說話溫吞卻不失主意,有時又能一針見血。
“少主,再過些時日便是您大婚的時候,依我看來,那天動手最合適。”
時曜濃眉一蹙,眼風掃向他,帶著些許贊賞。
他竟然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為什麼那天最合適?”
時東聽他這麼問,頓時來了精神,恭敬道,“外媒格外關注這場婚禮,他們同時知道您和時老素來不和的事,那天只要出點紕漏,千門之前存在賄賂官員的事,稍微爆一爆便讓他騎虎難下。”
時曜沒反應,深邃的眸光看向茶幾上堆積的檔案,修長漂亮的指尖扣著桌面。
以為是哪句話沖著了他,時東趕忙道,“您若是覺得不妥,還可以想別的方法…”
剩下三人大氣不出,心裡各自盤算著小九九,總想著這會再要筆錢財。
“你們的意見呢?”他幽幽出聲,將幾人嚇了一跳。
“您說什麼是什麼,既然我們已經收了您的錢財,便不會掉鏈子,千門還有幾位別的老人有意投奔您…”
時曜抬手止了他們的話頭,談了約摸十分鐘不到,阿三將人送走。
霍晨整理千門財産一直呆在書房,等他出來時,客廳只剩時曜,好奇道,“人呢?都走了?”
“嗯。”再不多言,時曜沖他擺擺手,霍晨坐在沙發上,嘆息道,“你也覺得那些人不行是不是?我早這麼覺得了,一個個都想著錢,正經幹事的沒幾個。”
“時老還不到糊塗的地步,怎麼招這幫白眼狼進門,最後被賣了都不知道。”
“他在等我上鈎。”時曜一語中的,起身走到酒架前開了一瓶紅酒,品嘗一口道,“傳出去,我已上鈎。”
“好,我去通知。”
時曜點頭,握著酒瓶仰頭灌下。
夜,很漫長。
計程車沿著半山腰駛上,尚芷洛望著遠處隱藏在雲霧後的莊園,眸底寒光一閃,沙啞道,“停在這兒就好。”
待尚芷洛走到大門前,站崗的保鏢見她並不意外,彎腰做了請的手勢放她通行。
佔地數百畝的莊園在夜晚顯的有些陰森,尚芷洛沿著寬闊的道路走了許久才望到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別墅。
她調整好呼吸疾步向前,一望無際的草坪上站著數百人,尚芷洛目光一凜,戒備環顧四周,呼吸逐漸沉重。
“七爺好——”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尚芷洛猛不丁被嚇了嚇,隨即恢複淡然。
時政海的歡迎儀式未免太隆重了些,她冷笑看著密集的人群自動散出一條路。
穿過人群,視野逐漸開闊,圓形噴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