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報告都是真的。”
許久不開口,她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沙啞道,“時政海說的,都是真的…”
陸離拿過報告翻到最後一頁,凝視了半晌,唇裡的話終究嚥下,只說了幾字,“會過去的。”
“會嗎?”尚芷洛舒展身子,一掃之前的陰霾,眼底是他不曾見過的堅毅。
“我一直在愧疚這三年沒有陪尚兒度過,在她剛剛開口叫爹地的時候,我卻知道了這個訊息。”
“她是我的女兒,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可以開心快樂的成長,想到這裡我便不害怕了。”
尚芷洛笑了笑,擦掉臉上的淚痕,收拾好手上的檔案遞給陸離,“拜託你了,這個幫我保管好,接下來的路得我自己走了。”
陸離怔楞看著眼前這個完全和三年前不一樣的女孩,褪去青澀,她身上鋒利的光芒好似將她照耀的特別動人。
接過她遞來的檔案,尚芷洛謝絕了陸離送她,隻身前往莊園。
咖啡館內空無一人,悠揚的女聲不時傳來,“阿曜,你幫幫我。”
視線較為隱蔽的卡座內,源千雅望著眼前淡然的男人,雙手絞在一起,“拜託你幫我救出阿k,他為我承擔了這些罪過,我卻無能為力…”
話音未落,她便梨花帶雨,時曜眼神冷淡看著她,像在看戲。
見他遲遲不回應,源千雅聲淚俱下說明瞭這二十多年的事,包括對他的愛。
“那年車禍假死我也是有原因的,這麼多年我忍受著不能見你和阿源的痛苦,自己辛苦的活著,有多不容易?你父親早就不是以前的時政海,他現在只重利益,在乎他的權勢,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他虐待你,出盡狠招的折磨你,我真的很心疼,阿曜,你相信媽媽好不好?”
好似一番雲淡風的話就能輕易撇清二十多年前的事,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
時曜優雅端起咖啡抿了抿,唇角笑意更盛。
“抱歉,我無能為力。”
拋下這句話,他起身準備走出,源千雅拽著他的手臂,急切道,“怎麼樣你才可以相信我?”
“怎麼樣都不會。”
他甩開她的手腕轉身走出咖啡館。
離出口還有一步之遙,源千雅溫和的臉上泛起怒意,啪一掌拍在桌上,揚聲道,“soe,該的歉我已經道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他心底最後一絲妥協土崩瓦解,時曜站在原地,眼底寒光一閃,轉身戲謔道,“怎麼?這麼快就沒有耐心了?”
“k叔今天若是知道你這樣低三下四的求我,還不得心疼死?”
一語中的,源千雅臉上閃過慌張,幾秒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委屈。
“好,這就是我的好兒子,我雖愧對你,但給了你生命,二十多年前若不是你私自跑出去,我會因為擔心你而出事嗎!”
字字誅心。
時曜心裡像被人劃開一道口子,汩汩淌著鮮血。
半晌,他從悲痛中清醒,晃了晃掌中的手機,“許久未和舅舅聯系,我剛打過電話就讓他知道了這麼驚喜的訊息,黑桃會的大小姐死而複活,家族的人得有多開心?”
源千雅看著螢幕仍舊在通話中,她跌坐在沙發上,沒了平時溫和的本性,怒道,“soe,你暗算我!”
“舅舅,還望你早日過來帶她回家。”結束通話電話,他濃眉一蹙,深如寒潭的眸讓她發怵。
“我說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一日沒有得到自由,你就妄想擺脫黑桃會。”
閉門聲重重傳來,源千雅眼看著他走遠卻無能為力。
原本以為他會幫自己,沒想到…
精緻的五官湧現恨意,她拿起時曜喝過的咖啡狠狠摜在地上。
大本營。
鍍金大門自動敞開,車隊緩緩駛入。
阿三抱著一疊檔案恭候許久,見時曜走下車,上前道,“asura,千門幾位已經到了,冷少在招呼他們。”
“知道了。”他走進別墅將外套脫下,女傭忙上前接過,客廳內幾人議事,見他進來紛紛起身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