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芷洛重新走上高階,望著底下貴賓席,秀眉一蹙。
望著時政海譏諷的笑意,他似乎將所有人的生死都握在手裡,那麼信誓旦旦,那麼張狂。
電光火石間,她利索抬手摘下面具甩到一旁。
“抱歉了各位,我尚芷洛活生生的站在這兒,沒被獵狗分食!”
霍靜姝抱著外孫的手一軟,差點將小丫頭摔下去,同樣怔楞在原地的還有霍子衿和尚崢嶸幾人。
時曜揉了揉眉心,終究是瞞不住了。
<101nove.a看到她猶如看到什麼怪物,紅豔的唇張圓,半晌尖叫一聲,“你是人是鬼!”
“你說我是人是鬼?”尚芷洛冷笑一聲,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幾道熾熱的目光,抬腳向時銀走去。
現在的她,根本和三年前的尚芷洛不掛勾,不敢看父母的反應,她掏出口袋裡的短槍,引數人尖叫。
霍靜姝忙把小海豚的雙眸捂住,她早已淚流滿面,怔楞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女兒,像是看到陌生人般。
她的洛洛怎麼突然變的如此陌生?
“四爺。”早在她掏槍片刻,時銀的人手上前紛紛將她圍成一圈,數十個冰冷的槍口齊齊對準她。
“不要——”
霍靜姝把孩子遞給身旁早已呆住的霍子衿,她匆忙走向尚芷洛,深怕慢一步女兒會被打成馬蜂窩。
幾步之遙,霍靜姝走的飛快,經過貴賓席一處時,手臂突然傳來牽扯她的力道,疑惑回眸,江為止淡漠的神色看她道,“相信她。”
尚芷洛回頭對上霍靜姝擔憂的眸光,沖她漾起笑意,轉身時又恢複冷冰冰的模樣。
“不知你現在有何感想?”尚芷洛將槍口抵在他額上,“看到我活生生的站在這兒,是不是很失望?”
時銀囂張笑了笑,攤開雙手,“七爺說什麼話?我聽說你的死訊時難過的不得了。”
難過?她被人圍堵暗殺差點命喪黃泉,而時政海早就知道一切,卻偏偏不阻止他,這麼快就想把她踢開了?
時曜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將她手裡的槍奪下,陰沉的嗓音帶著心疼,“不辛苦麼?”
他修長漂亮的手指撫上她精緻的小臉,雙眸通紅望著她臉上不合年紀的沉穩和冷酷,“為我做了這麼多,累不累?”
為了他,她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
“永遠都不累。”尚芷洛看著他,“時時,我氣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氣你愛我卻不願讓我跟你共同面對,你知道嗎?只要——”
趁他鬆懈,尚芷洛奪下短槍利索對準時銀的眉心開槍。
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這麼面目猙獰倒在她腳下,七竅流血。
“啊——”
小海豚尖銳的叫聲響起,不斷在霍子衿懷裡撲騰,霍靜姝不可置信看著時銀,只覺眼前視線模糊,暈倒剎那,江為止利索抱住。
不理會身後的狀況,尚芷洛沖他莞爾一笑,“只要他死了,東區就是我呈給你的禮物了。”
“尚芷洛!”時曜扣住她的肩膀,“你再不收手,東區和我,你選一個!”
她胸口一震,看了眼身後面色鐵青的時政海,雙手環上他寬闊的肩膀,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好啊,我收手,不過要你肉償。”
時曜忽明忽暗的眸光看著她,緊皺的濃眉表示他心情很不爽。
他知道她不會放下。
一旁回神的尚崢嶸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兒,有些不敢相信,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尚芷洛走向時政海,凜冽的眼神掃向他們,半晌開口道,“時先生,四爺這條命您算在我頭上,今天不如來個了決?”
“這三年我為東區付出了什麼,您比誰都清楚,四爺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殺了他不覺得可惜,相反他喜歡攻於心計,明裡暗裡的揹著您沒少玩兒,就這樣一個人渣,也配跟我鬥?”
“阿曜心疼我,這葬禮不過是他順手推舟的意思,想讓我金盆洗手,不過這近墨者黑,我現在既然洗不白,不如跟您算筆帳?”
時源命人遣散賓客,只剩下千門一席人留在墓園,又將霍靜姝和小海豚送回休息室,尚崢嶸執意留下,只好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