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會兒話,徐昭才回了自己屋裡。
等到中午的時候,就見著婢女匆匆忙忙地進來,說是宮裡來人了。
徐昭接了懿旨,才知中秋佳節皇後娘娘辦了賞菊宴,請各家貴女到宮裡賞花。
她皺了皺眉,心裡是不大願意去的,不知道皇後會不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可她頂著準王妃的名分,總不能避開這些,宮裡頭的宴會怎麼也是要參加的,不然就會叫人覺得她不敬皇後,不懂禮數。
很快就到了賞菊宴的日子。
馬車緩緩行駛,在宮門口停了下來,有婆子扶著徐昭下車,隨後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徐昭進了宮門,走過一條長長的宮道,剛到岔路口,見著那太監繼續朝前走去,徐昭的腳步便頓了頓——這條路,分明不是去禦花園的。
徐昭雖然對宮裡的地形不怎麼清楚,可上回韓子煜帶她在宮裡走過,雖隔了好幾個月,可大致的方位她還是記得,往這邊走只會繞遠路,便是能到禦花園,只怕會去遲了叫人怪罪。
這樣想著,徐昭看著那太監的目光便帶了幾分審視。“公公,賞菊宴可是在禦花園?”
聽著徐昭的話,那太監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才解釋道:“姑娘,是肅王要見您,王爺吩咐說姑娘進宮,就叫奴才帶姑娘過去。姑娘快些,別叫肅王等急了。”
徐昭心中先是有些詫異,等聽了他後來的話,就知道不對了。韓子煜跟前的人,哪個不是對她恭恭敬敬的,怎麼也不會對她說出怕他等急了的話,這太監,分明是在催促她呢。
不等她開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本王倒是不知,什麼時候宮裡有你這種不知死活的奴才了?”
徐昭轉過身去,就見著站在不遠處的韓子煜。
那太監臉色一白,轉身就想逃走,才剛邁開步子,就被跟在韓子煜身後的沈長生一腳給踢倒在地上,發出慘烈的叫聲。
“王爺,王爺饒命,是奴才說錯話了。”那太監不住磕頭,很快地上就滲出了一灘血跡。
“細細審問,看是哪個指使他。”韓子煜的話音剛落,沈長生就拖著那太監下去了。
“王爺。”徐昭細細的叫了一聲。
“往後進宮,更要小心些。”韓子煜的臉色不大好看,不用審問也知道背後指使的人是鳳鸞宮的那位。
聽著韓子煜的話,徐昭點了點頭,才說道:“皇後也太急不可耐了些。”
說完就見韓子煜明顯露出幾分嘲諷的笑容。
“可是出什麼事了?”
“幾日前皇後求封大皇子為裕王,被父皇訓斥了。”
宮裡頭的人都在說皇後失了恩寵,如今沒人不知道,最得皇上恩寵的是新晉的穆嬪——未有子嗣便封嬪位,可見皇上對其看重。
聽了韓子煜的話,徐昭這才明白,為何皇後這麼著急要辦賞菊宴了。一來是為了拉攏朝臣家眷,二來是為了彰顯自己是一國之母。越是這個時候,皇後越不能低調,否則真叫人覺得她已經失寵了。
片刻的功夫,沈長生就走過來,見著韓子煜,朝他點了點頭。
“你親自送王妃到禦花園去。”
沈長生聽了,忙應了一聲,
“本王去給太後請安。”韓子煜看著她,眼中帶著幾分溫柔。
徐昭點了點頭,賞菊宴都是女眷,韓子煜自然不好出現。看著韓子煜離開,她才跟在沈長生的身後去了禦花園。
到了禦花園不遠處,沈長生便告辭了。
徐昭獨自一人走了進去,見著她出現,皇後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怒意。
“臣女給皇後娘娘請安。”徐昭福了福身子,恭敬請安。
皇後看了她片刻,才將她叫起來。“起來吧。”
整個賞菊宴,皇後跟前的嬤嬤進進出出好幾次,皇後也有些心不在焉。
徐昭心裡知道,皇後定是打聽出來是沈長生領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