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楊楓,他相對而言就比較弱了。不過,他在燒雞的製作上,又比劉畢有天分。兩人可以一人負責一塊兒,相得益彰。不得不說,王大廚收徒的眼光,還是很銳利的。
“怎麼樣?鹽水鴨製作完成了沒?”聞著香味而來的袁斯年爺孫,和同樣賴在珍饈樓沒回去的吳大少,看到一溜兒十幾只鹽水鴨,眼睛都綠了,忍不住暗暗地咽口水。
袁斯年把十幾只鴨子一一看了個遍兒,笑著撫須道:“讓老夫猜猜,哪幾只是餘丫頭的手藝——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老夫猜的對不對?”
王大廚佩服地抱拳道:“還是您老的眼睛毒啊!快說說,您的怎麼看出來的?”
“餘丫頭做的這幾只皮白肉紅油潤。這兩只和餘丫頭的手藝最相近,但是不夠油潤。這兩只呢,顏色不太均勻,應該是翻動的時候,動作不夠協調。至於剩下的兩只嘛,呵呵!老夫就不做評論了!”不愧是有名的美食家,還沒品嘗,光從品相上就能說出每個人的優缺點。
王大廚師徒有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感覺,立刻記下自己的不足,私下裡拼命改正。至於楊楓,卻有些垂頭喪氣。
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喪失信心,否則一事無成。餘小草趕忙拿出楊楓鹵制的燒雞,讓袁斯年品評。
袁斯年嘗過以後,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並且誇贊道:“不愧是燒雞的創始人,手藝果然了得。”
原來,他以為是餘小草做的呢!也足以說明楊楓製作燒雞的手藝,已經遠遠超過他師父了。
餘小草向重拾信心的楊楓望去,咯咯笑道:“袁院長,你這次可錯了!這燒雞可不是我的手藝,是楊楓大哥的成果!看來,楊楓大哥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王大廚,以後可多了個好幫手嘍!”
袁斯年點頭不已:“各有所長,王大廚這徒弟收得好呀——可以開飯了嗎?中午隨便對付了一頓,老夫早就餓了!”
真是個吃貨,三句不離“吃”字!
週三少吩咐廚上拿出看家本領,置辦一桌好菜。當然少不了餘小草親手所制的燒雞和鹽水鴨了。
餘小蓮這時候,也去書院把小弟接了過來。小石頭這段時間又長個了,身穿書院啟蒙班水墨藍的長衫,給袁院長和師兄見禮的時候,很有些翩翩小書生的模樣了呢。餘小草看著萌斃了的小石頭,忍不住伸出魔爪在他頭上肆虐著。
小石頭一邊躲一邊抱怨二姐把他的頭發都給弄亂了呢!
“吳公子,吳縣令喊你回家呢!”忙得一頭是汗的珍饈樓夥計,上來稟告道。
吳公子吳子凡捂臉,他不是使人回家稟明父親了嗎?說珍饈樓即將推出新菜,他留下幫著評鑒一番,怎麼還找來了?等等!難道父親是聽說珍饈樓的新菜才……沒看出平時嚴謹的父親也是老饕一枚。
不過,看看袁院長虎視眈眈盯著鹽水鴨的模樣,他又釋然了——每一個人前道貌岸然的君子體內,都住著一個饞鬼!
吳縣令進來的時候,依然端著一副嚴父的架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兒子後,目光隨即被桌上香噴噴的燒雞,和誘人的鹽水鴨吸引住了。一向嚴謹的他,這次居然沒有先招呼袁院長。不過人家袁院子現在滿心都在美食上,壓根沒發現雅間裡多了一個人。唉!你們也是夠了!
不用說,滿桌豐富的食物,尤其是新鮮又美味的鹽水鴨,獲得了滿堂彩。吳縣令和袁院長倆吃貨志趣相投,還爭著替自己心儀的菜式賦詩增趣。
飯罷,袁院長把心思打到剩下的鹽水鴨身上,他壓根不知道“客氣”二字怎麼寫,直截了當地道:“餘丫頭,你做的鹽水鴨待會兒我得拿走兩只。周家小子,讓人給我打包!”
吳縣令一聽,順口打聽餘小姑娘做了幾只鴨子。得到答案後,他用目光暗示週三少:小旭啊,你跟我兒子還是至交好友呢,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無奈之下,週三少只好心中淌著血,從剩下的七隻鴨子中勻出四隻,包裝好送到兩位手中。
餘小草好笑地看著這一切,順嘴提了一句:“每年中秋前後的鹽水鴨色味最佳,是因為鴨在桂花盛開季節製作,故又名:桂花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