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川“嗯”了一聲,起身。
然而,他保持半跪在地上的動作實在太久了,起身時,直接踉蹌了一下,朝她撲了過來。
冬苗接住她,無奈說:“你身子這是發虛嗎?”
他雙膝都跪在了稻草上,雙臂緊緊纏著她的腰,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擠進去,把她重新安放到他的肋骨上。
“姐姐……你要做的事情太危險了。”
冬苗的手僵住,臉上因為剛才的親熱而升起的紅暈也慢慢消退下去,她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牧川蹭了蹭她,低聲道:“姐姐……姐姐……我擔心你。”
冬苗的手放在他的耳垂上,看著他不久之前剛弄出的耳洞,低聲問:“你知道些什麼?”
他沒有說話,只是松開了手臂。
冬苗的聲音更低了,“你的目的也和我一樣?”
牧川慢悠悠地抬起頭,朝她微笑,依舊一副欲醉未醉的模樣。
冬苗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在裝醉。
“算了,你先去休息吧。”
牧川點了點頭,慢悠悠地站起來,膝蓋上還沾著不少草屑,可他連拍都沒有拍一下,就晃晃悠悠往屋子裡走。
冬苗在灶臺邊坐了一會兒,不久,老闆娘回來,冬苗便也往屋子走去。
她經過後門時,無意間瞟了一眼,發現一縷細煙順著後門門縫不斷溢位。
她起了疑心,慢慢走了過去。
走到眼前才發現,原本被鎖的後門,此刻竟然是半闔著。
這扇後門之前老闆娘解釋過,是直通後院的。
那麼,誰在後院?
冬苗吸了吸鼻子,聞到了淡淡的煙味兒,這個味道有些熟悉。
她推開後門。
“吱喲”一聲,門開了,後院卻空無一人。
冬苗頓了頓,從後院邁了出去,順著煙霧,找到了正靠著白牆抽煙的男人。
秦萌生穿著單薄的暗紅色襯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手腕上帶著一枚精緻的手錶,他左手自然垂下,貼著褲線,右手手指夾著一根香煙,香煙煙氣裊裊上升。他右腿曲起,布料繃在他的大腿上,鞋底抵在牆壁上。
他腳下雪水微微化開,頭頂上的屋簷還掛著尖銳的冰淩。
他抬起手,把煙嘴湊到嘴邊,扭頭朝門口望去,對上冬苗的視線。
秦萌生深深吸了一口煙,緩慢吐出,濕漉漉的煙霧在下落的雪花中不斷上升,直到攀到屋簷上。
冬苗問:“你怎麼躲在這裡?”
秦萌生笑了一下,用手指蹭了蹭太陽xue,“冷靜一下。”
“自從再次遇到你,我的一切言行都太過幼稚了。”
冬苗:“原來你也知道。”
他垂頭笑,煙嘴兒劃過下唇。
冬苗的視線在她的身上掃了幾眼:“你穿的太少了,早些回去吧。”
“一會兒,把這支煙抽完。”
冬苗聳肩,耳墜亂顫,一下又一下貼合在她的肌膚上。
秦萌生盯著她的耳墜看,眼神專注地嚇人。
冬苗摸了摸耳垂,指尖順著金耳墜滑下。
秦萌生:“就這麼喜歡那個人嗎?你當初……十年前,是不是把我當作了他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