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苗看了他一眼,明顯沒有信他的話。
“好吧。”
牧川鬱悶極了。
他掏了掏,從大衣兜裡掏出一本筆記本,他開啟手機閃光燈,仔細翻看自己的筆記本。
雖然在看筆記本,他眼角的餘光還在關注著冬苗的一舉一動,他甚至能算出她撩頭發的角度,她蹙眉的次數。
她看上去對那個總是亮起來的手機螢幕不耐煩極了,很明顯,她不想接聽某人的電話。
冬苗確實心情糟透了,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問道:“你在看筆記?真好學啊。”
牧川“嗯”了一聲,將朝向冬苗一側的紙張豎了起來。
冬苗掃了一眼,也沒多問,畢竟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不想讓別人知曉。
她的手機螢幕再一次亮了起來。
冬苗攥進方向盤,一腳踩下剎車,讓輪胎在雪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在紅燈前停下來。
這次,牧川繫好了安全帶,保溫瓶裡的蜂蜜水也好端端的。
可是她的壞心情,他始終無法忽略過去。
“不想接聽的電話?”
冬苗嘆了口氣,“你那麼聰明,可以猜一猜,我為什麼不想接聽?”
牧川都不用猜,直接給出了三個答案:“父母催婚,上司催工作,債主催債。”
冬苗捂著歪頭,手肘不小心抵到方向盤上,車喇叭發出一聲響亮的鳴叫。
“神了!”
牧川淡淡解釋:“這並沒有什麼難猜的,大多數人不想接電話都是因為這三點。”
冬苗抿緊唇,將唇膏抿出一處月牙似的淡痕,她指著手機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三更半夜頂著大雪天開車上路嗎?”
牧川看著她,雙手捧著保溫杯。
冬苗唉聲嘆氣說:“上司都是上輩子的債主啊,平常日沒有事,一旦我放假休息,她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不是讓我幫忙找檔案,就是讓我幫忙做ppt、報表一類的,再不然就是要我回來加班。”
她雙手一圈,抵在方向盤上,望著鮮亮的紅燈說:“最讓人生氣的是,等我好不容易用休息時間幫她弄好了,等上班後一看,她並非急著要,留在上班日做也可以。”
她手指作梳將額前掉落下來的碎發盡數攏到腦後,露出一張冷靜又美豔的面龐,她往後一倒,手枕在腦後,說:“合著她就見不得別人休息,就怕員工休息,她吃虧是不是?”
“我怕我走晚了,她又好讓我回去加班了。”
冬苗側過頭,一縷烏黑的發絲從她指縫間滑落,貼在她白皙的側臉上,她望著他:“天才先生,你說呢?她是什麼心理?”
牧川舒服地窩在座位上,他側著臉凝視她,他愛死她喚他“先生”的腔調,有一種冷靜下的溫柔。
他的舌尖在牙齒上颳了一下,勉強壓下興奮勁兒,低聲說:“掌控型人格,想要掌控下屬的一舉一動,無論是工作還是休息,她都希望你圍繞著她打轉兒。”
“嗯……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兒。”
謝天謝地,你終於注意到了。
牧川側臉蹭了蹭毛茸茸的椅套,“需要我幫忙嗎?”
冬苗好奇問:“你怎麼幫?”
正巧這時,電話又打了進來,手機螢幕亮的刺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