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兩人爆發了爭吵。
邵淇打心眼裡覺得自己弟弟很聰明,很優秀,只是有點愛玩,只要靜下心來,好好學習,考個重點大學是沒有問題的。
他身體也不錯,視力也好,報警校、軍校也都是不錯的選擇。
可她這邊說來說去,邵河只有一個念頭——不想念了,要掙錢。
邵淇完全不明白。
邵河這個念頭其實已經存在了兩、三年。
從姐姐考入警校的那天起,他就有這個打算。
外婆只有一份退休金,姐姐念書一直很辛苦,他不想再拖累她。
更何況,他也覺得自己壓根不是讀書那塊料,再這麼念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就算他複讀一年,一咬牙,勉勉強強考上了本科,出來還不是一樣。
況且,四年的學費,恐怕真要榨幹她們。
爭吵完後。
邵淇不得不回去工作,邵河閑暇下來,無所事事地在家裡等成績。
也是那個時候,他和班裡一個男生慢慢熟絡起來——
那男生叫鑫子,複讀好幾年了,今年過後家裡也不打算讓他再考,準備進入社會打工,兩人目標差不多,一來二往的,就成了好哥們兒。
後來,也是他介紹邵河去的bood。
面試入職都很順利,那時候bood剛裝修完,正是缺人的時候,經理看見他這樣俊俏年輕的小夥子,眼睛都挪不開。
累是累了點,但薪水多,小費也給得多。
做了大半個月後,高考成績下來,和本科線差了三四十分,邵河也不在乎,繼續工作。
然後,邵河遇見了徐美茵。
再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午夜夢回,輾轉反側,他總是能回想起那一天。
燈光昏暗迷離,影影綽綽落在她臉上。
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纖細如蜻蜓般的身體,酒紅色短發,尖細下頜,哥特式濃妝。
明明很柔弱,卻給人一種倔強的美。
邵河那時管理的是一樓卡座附近,剛收拾完酒瓶和煙灰缸,一抬頭,就看見了這樣特別的美人。
她同學校裡追他的女生不同。
也同這裡的女客人都不同。
就像是一朵甜美到腐爛的花,又像是脆弱卻奢靡的黑色絲絨,只輕飄飄一個眼神,便誘人至極。
他被引誘了。
一連幾日,絲絨小姐都過來。
陰差陽錯的,二樓缺人,邵河剛好被調了過去。
他進去送酒時,她正窩在沙發裡吞雲吐霧,吊帶裙領口壓得極低,細長的帶子慵懶地掛在清瘦肩頭,一俯身,白嫩胸口露出大半。
是平胸。
一覽無餘。
按理說沒什麼可看。
但邵河明顯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一股莫名的火從胸口竄到腹下。